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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笑一声,“他倒大霉啦,你还是赶紧走吧。
他娘杀了人,那边来了人要讨公道,争执半天,又将对方的人打伤了,这不,也一起被关进大牢了。”
好友虽然有时候沉不住气,可绝不是冲动的人。
自己的爹娘被人欺负到那种地步,换做是他,也绝没有冷静二字可言。
他紧握拳头,看着这一脸嘲笑的人,忍气问道,“可否请官大哥让我见见他们母子?”
衙役打了个哈哈,抠着指甲上的东西,不予理会。
饶是已要气炸,谢崇华还是拿了钱袋出来,这还是临走时妻子让自己带的。
果然,衙役一拿到钱,这才又客气起来,“那妇人杀了人,你是见不着的了。
我只能领你去见那陆正禹。”
能见着一个也好,谢崇华便随他们去大牢。
从未来过监牢,哪怕是书上曾有描述,可亲身走入,让他这成年男子都觉阴暗潮湿,诡异难忍。
那就更别说身处其中的陆大娘了……比起好友来,他更担心女流之辈的陆大娘。
牢房里还关着其他囚犯,见有人走入,不是自个认识的,便敲打栅栏,哄闹起来。
衙役又行七八步,这才停下来,懒声道,“就说一会话啊。”
“五哥。”
坐在干稻草上的陆正禹茫然回神,俊白的脸上已全无血色,见了他愣神一会,才猛地站起身。
衣服上还有血,脸上也见伤痕。
他紧紧捉着栅栏,“我爹怎么样了?”
谢崇华微顿,哪怕是告诉他真相,如今看来,他也是出不来的,那倒不如骗他,让他在牢里安心些,“伤势很重,但没有危及性命。”
陆正禹和他相交二十年,这转瞬的语气停顿,他又怎会察觉不了。
心头冰凉,已觉快疯了,“是我没用……要是我当时在家,从先生那早点回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五哥!”
谢崇华听他语气颓靡,生怕他想不开,“我会想尽办法救你们出来。
我去写诉状,错不在你们,只要有人作证是那人先挑衅,你们不会有事的。
不过是时日问题,你再多等两天。
正行他们等会我就去接回家好好照顾,我去拿多点钱疏通下见见陆大娘,让她也别担心,你更不能垮了,你要是垮了,就真的完了。”
像是已灭的火苗又有了点点光亮,陆正禹身在牢笼,有心无力。
只是好友如同自己,他信他绝不会在这些事上比他少费半点心思。
大难临头,最能考验人心。
只是想到父亲,他就恨不得撞碎这囚笼,“照顾好我爹……”
“五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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