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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先生的心意已定,只是微笑表示他心里有数,会看形式而定,并不会贸然以身犯险。
司徒晟沉吟了一下:“若不是有公务在身,在下本该替先生前往。”
他是杨巡的嫡长孙,本该是他前往负水,祖父倒下的地方祭奠,可惜世俗赘务缠身,竟然不能亲自前往。
廖老先生微微一笑:“你还年轻,总有一日,会随着大晋的军队,光明正大祭奠泼洒热血的将士,可我大约不能等到那一日了……对了,你来到这里可是要与荆国人和谈?”
司徒晟对于廖老先生并不想隐瞒什么,便据实说了自己奉命前来寻找三皇子的事情。
廖老先生听到皇帝找寻到了三皇子的下落时,先是花白的眉毛微微一颤,可听司徒晟说找到的是个屠夫时,却舒缓一笑:“总归是块心病,找到便了却心愿,不必再担心了。”
司徒晟也笑了笑,问了一句:“老先生是说陛下不再牵挂了?还是别的什么人不必再担心了?”
廖老先生转头看向远方,沉吟了一下道:“自然是挂心三太子的人,不必再担心了!”
等廖夫人和楚琳琅散步归来后,楚琳琅借着司徒晟和廖夫人寒暄的功夫,又打量了一下这对夫妻。
他们的身材,跟廖静轩真是不像。
这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花生能生出冬瓜吗?廖夫子平日里总是胡子茂密,偶尔一次露出真颜,容貌上并不肖似爹娘。
那天回去的路上,楚琳琅再次跟司徒晟说起了心中疑惑,并且问:“为何廖家伯父只有廖静轩一个孩子?”
司徒晟却在愣神,只是倾听车外远处传来的羌笛声,手指打着节拍,并没有听琳琅的话。
()直到一曲听写,他才转头问:“你方才说了什么?”
等听琳琅又说了一遍,他垂眸探究问道:“你还是怀疑廖静轩是抱养来的孩子?”
楚琳琅在马车上盘腿道:“怎么?你就不觉得奇怪,那廖静轩可比他爹娘足足高出那么多呢!”
司徒晟慢吞吞道:“年岁大的那辈人,吃喝不如现在,若是赶上荒年,因为营养不济长得矮的,生出高壮的儿子也不足为奇。
总不能因为个子高矮,就质疑人家不是亲生的吧?”
楚琳琅竟然一时不能反驳,毕竟这话怎么问,都透着无知无礼。
等琳琅和司徒晟回到驿站的时候,那个谷有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直嚷嚷何时上路。
他等不及要见亲爹亲娘了。
虽然身份还未确定,但既然可能是三太子,必定要恭谨以待,所以司徒晟对待这个屠户皇子还算客气。
不过谷有金却有些被这些锦衣侍卫们恭谨的态度弄得有些飘飘然了,居然瞟见了跟司徒晟一同回来的楚琳琅。
他身在边塞小乡,何曾见过这等肤白细腻的美人?这一眼看过去,便直了眼睛,直问这位娘子是何人,怎么先前没有见过?可惜这话问出之后,一旁的司徒大人眸光瞬间阴寒起来,淡淡道:“谷公子,夜深了,你也该睡了。”
谷有金虽然粗蠢,可还是被司徒晟的阴翳眼神吓到。
怎么说呢?这位大人长得虽然好看,可是阴沉下来的眼睛,怎么跟闯入村里抢羊的饿狼一样呢?吓得他再不敢多言,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琳琅折腾了一天,也有些乏累了。
可是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一时间,脑子里似乎有些什么繁乱的丝线一直没有接续上,却怎么都找不到头。
司徒晟虽然不跟她同房,可是夜里惯例是要溜过来搂着她睡的,现在看她烙起了煎饼,便也起身问她:“怎么了?睡不着?”
楚琳琅低声问:“你有没有看过那谷有金的肩膀?他的肩膀上可有我母亲那样的烙印?”
司徒晟摇了摇头:“没有。
不过当时三皇子还小,是襁褓里的婴孩。
那些拐子说不定没有给他做标记。”
他这么解释,倒也能说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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