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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最开心的么,”
我想了一想,很多开心往事滑过去,整个人都快乐起来,“呵呵,最开心的那次,是在云龙湖上放风筝。
那时候已经大学了,可在那之前我从没放过风筝,老被人笑话。”
他仰在床上笑笑:“我也没放过风筝,小时候没条件,现在没时间。”
我没有回答,兀自想着旧事。
我这个人不大会玩,爸妈管教得太严了,用雅致一点的说法,就是不会享受生活。
但是傅辉就很会玩,他一直被宠着,而且胆大、叛逆。
有次我们在校园里看到有人在放风筝,我就说,我从来没放过,想想这个小东西能飞那么高,很奇妙。
后来有一天,傅辉忽然就拿了两个风筝过来,说周末去云龙湖。
我们四个人,在那个周末,坐了大半天的火车,到云龙湖去放两只风筝。
那片湖很宽阔,大得过西湖,船只也不密,正可以在船上放风筝。
湖水很美,湖面上风很大,连我这种新手都一次成功。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下午,我牵着自己放的风筝怎么也玩不厌,回去之后被晒脱了一层皮,而跟我同船的晓光则因为下周有个演出任务不敢晒太阳,从头到尾撑着伞在船角,被另一只船上的傅辉和曹文不时嘲笑。
到后来晚风渐起,该离去了,我抬手要收风筝,傅辉隔着水面喊过来:“你别收,风筝是放的,不是收的。”
我愣愣转头:“那怎么办?”
傅辉微笑着把船划近,手慢慢朝我靠过来,我怔住,不知他要干什么,然后,忽觉手上一轻,抬头看时,他手上的风筝线刚好割过我的,两条线一齐斩断,手里半边线软绵绵落到水上,两只风筝顿时高飞而去。
他在一侧轻叹一声:“多好,比人自由得多。”
我乍见自己的风筝远去,还很不乐意,拿起线撑子就要打他,他则探手在我船上一推,两条船顿时远了,我再也够不着他。
四个人一起笑,湖面上轻风流连,在夕阳下闪光的他的眼睛,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沉浸在往昔的欢乐中,忽然听见一个低低的声音说:“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一句话让我回到现实,心一惊,赶紧转回去睡觉。
隐约听得隔壁的人一直都没有安睡,但我太累了,已经无力顾及。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天客厅里的座机一大清早开始振铃。
我本来不打算去接,可是隔壁的人也不知是睡糊涂了还是故意的就应了电话,可怜我立刻睡意全无并且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出去。
除非这是打错的电话,否则不论是谁我都吃不消,要是我老妈那可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对方却显然没有听出来接电话的不是我,她激动的声音隔着千山万水,隔着听筒前的另一只耳朵还是传达到了我这里:“倾倾,我生了个女儿!
七磅重!”
听筒前那人用带着睡意的声音说:“恭喜你。”
我一把夺过电话,将那只耳朵推回床上,然后对着听筒也大喊:“jenifer,恭喜你!
你太幸福了,让我嫉妒!
替我恭喜你的老公,还有你们家庭的新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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