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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不在乎的。
再是平庸,她总归是个郡主。
那些灵力强盛之人,不还是得供她驱使吗?
父王的灵根那么弱,丝毫不妨碍他过得好。
成天乐呵呵的只知道黏着娘亲,若是娘亲嫌他烦,他就去花园里逗灵兽。
她记得开蒙之时,夫子问过班上的同学,爹爹在家喜欢做什么。
别的小孩都说爹爹喜欢舞刀、喜欢弄剑、喜欢机关、喜欢喝酒、喜欢逛花楼——她那时还不知道花楼是什么,只觉得听起来挺文雅——问到她时,她都不好意思说她爹最喜欢盯着娘亲夸。
教习嬷嬷的话令她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没有灵根的坏处,也尝到了一点世态的炎凉。
嫁人和失去哥哥。
迟早的事。
幼小的心灵受到挫伤,总是要伤心难过一阵子的。
她很听话地不再留宿在哥哥房中,而是每日天还未黑,就早早地去了娘亲的屋子,霸占了属于爹爹的位置。
时隔多年,再次和娘亲睡在一起,她才记起来自己最初就是只爱和娘亲一起睡的,爹爹就是个跟她抢娘亲的人。
当然她没抢过爹爹,两岁时她就被强行安置在了属于她的二层小楼里,学着自己睡觉。
身边虽然一堆丫鬟婆子围绕伺候,但她还是闹了有将近一个月,才接受这个现实。
这次也是一样,她才和娘亲睡了不到半月,爹爹就忍无可忍地吩咐了婢女将她送回去。
夜里刚下了一场雨,云层散开后漏下几点星光,风却寂然无声。
屋顶的脊兽影影绰绰,倒映在地上,张牙舞爪的。
她拖曳着裙子,穿过长长的走廊,看见院子里的小花在雨水的敲击下都耷拉着脑袋,跟她一样闷闷不乐。
经过哥哥的寝殿时,他房里还没点灯。
想来是在书房,或是在演武场。
他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些事情都比她重要。
这半月以来,她若不主动找他,就几乎见不到他。
几乎是有些埋怨地,她在心里想,她再也不要主动理哥哥了,反正,抱着娘亲比抱着哥哥舒服多了。
哥哥身体硬邦邦的,硌得她脖子疼。
但这天半夜,等所有人睡下后,她还是悄悄溜进了哥哥的房间。
用哥哥给的传送符,避开了婢子们的耳目。
那个时辰,王府内已是一片寂静,有些声响也只是窗外的纺织娘在噪。
突然元虚舟的房里一阵金光闪过,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地,砸出不算轻的动静。
耳房的小厮被惊醒,连忙跑到门边,询问有何吩咐。
元虚舟却道无事,要那小厮安心回去睡。
房间内,元虚舟将差点倒地的博古架扶稳,手里还虚虚托着几个差点被砸碎的瓷瓶。
元汐桐跌倒在他脚下,看着他将那些东西一一归位,然后倾过身来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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