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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罗真忽然日日呆在书房,难道是忽然觉得书房才是最好睡觉的地方了吗?不过这也说不通啊!
他身边的人都不是瞎子,真的拿书房当睡房,立刻就会有人去给族长和夫人打小报告,他哪能安睡!
出于这样的好奇,几个平常相对熟悉一些的同族特意来拜访他。
别说,虽然依旧是懒洋洋地靠在隐囊上,但手上拿的还真是文稿之类。
有人就忍不住了,问道:“六弟这是在读哪位
大家的文章,竟然如此手不释卷?”
罗氏这样的大家族,就算不说整个家族一起序齿,亲兄弟的孩子一起序齿还是很常见的。
罗真就和几个堂兄弟一起序齿,他们都有同一个祖父。
在这个排行中,他行六,眼前这个是他堂兄。
“也没什么。”
罗真漫不经心道:“也不是什么大家之言,不过是同窗之作,闲来无事翻阅一番罢了。”
虽然和许盈一起读书的还有一些书童,但按照此时的认知,这些书童自然称不上同窗。
所以罗真说同窗,那就是许盈了。
对于许盈,这些罗氏子弟是知道的,毕竟这也算是自家一个‘邻居’了。
一开始不知道,这么几年下来总有知道的机会。
再加上罗真如今常常住在东塘庄园读书,唯一的一个同窗就是许盈,堂兄弟间哪能一点儿声气都不通。
罗真虽然从来没有刻意说起过许盈什么,但同族之人也能从他日常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他其实很推崇许盈真要说起来,罗真其实没有刻意谈论过任何人!
以他的性格,就算看重一个人也不会如此表现。
说实在的,罗真如此倒是让家族中的同辈有些不服气了罗真平常冷淡,或者说怠惰,根本懒得与人相亲。
如果对所有人都如此也就算了,大家只当他是性情如此,事实上如今这年头,这样任性旷达之士也多。
以罗真的天资,将来混个名士轻轻松松而既然是名士,自然就会有些异于常人之处。
他这样实在说不上奇怪。
许盈或许也是势族高门的郎君,但相对于自家人来说也不过就是‘外人’而已,罗真凭什么偏对他要‘另眼相待’?
眼前这个堂兄撇了撇嘴,上前道:“这就是六弟说假话了,许氏小郎君少有早慧之名,六七岁便能作《竹石》诗,甚至还得过天子称赞。
他写的文章,能视作一般小儿之作?”
这样说着,已经将罗真面前三足矮几上一沓文稿中、最上面几页拿起。
只见上书标题‘韩国论’三个字,心里立即有些嗤笑。
这显然是说古的策论文章,这种文章似乎读过几天书就能下笔写就,只是写的言之有物的,百里无一。
而说优异的,万里不挑一!
只是他这种心态也就是一
时的,随着文章缓缓叙述,他的目光很快就挪不开了。
许盈这可不是写策论文章,策论文章哪能写这么长!
写史也不像,因为史家很忌讳发表那么多议论,史家需要的是客观,一切都像是旁观者一样,他们只需要做好记述的工作就好——古代很长时间内《史记》都有些褒贬不一,问题就在这里了。
《史记》写的很好,但里面主观性太强了,以史家之作来说是有些不合适的。
《韩国论》一篇,他不从三家分晋写起,而是追溯到了‘赵氏孤儿’一事。
‘赵氏孤儿’这个故事在后来的华夏是一个流传面很广的故事,古代就有很多文艺作品有涉及,现代社会又有影视剧。
就算不知道故事大概,也至少听说过‘赵氏孤儿’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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