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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着手接过,绢帛失手掉在地上,他便趴在地上捧起细看:“东瑶乌木早已告羲真相,吾原以为做了正择,却行差踏错,使诸人诸事误入歧途。
潇湘水断,宛委山倾,现追悔莫及,若有机会保我天彧长存、百姓不沦囚奴,凤羲愿呈性命一试,此为凤羲诚愿,诸君勿为泣惋。
千年万岁,椒花颂声,则吾魂可安……”
瞿泾川泪湿青衫,颤着声读完凤羲绝笔,一时间失了魂,他跪在凤羲棺前,一遍遍轻抚。
“凤羲姐姐的死,你我都有责任。
你不要忘记,晏清的血债亦在你身上,日后,你将站在哪一方,又该如何赎罪,你当思考清楚!”
孟若渔看着瞿泾川,第一次如此冰冷,眼中却含泪。
狄尘和李玦去了一日,入暮时分,重回桓肃。
孟若渔正候在城头,背负长枪,抱臂而立。
狄尘刚借由将士递下去的绳索攀上城头,尚未站稳,七尺红缨枪便横在他面前,将他截住。
“小渔,息怒……”
狄尘笑脸相迎,从善如流接住孟若渔手里的长枪,探上前一步。
“为何不告诉我你和李大哥只身去敌营!”
孟若渔无视狄尘的赔笑,黑着脸,不知为何,今日看狄尘格外的不顺眼。
旁边的小兵不认得孟若渔,见不得旁人对将军无礼,持刀上前,厉声对孟若渔道:“大胆,哪来的闲杂人,敢对将军无礼!”
跟在狄尘身后刚上来的李玦闻言,为小兵倒吸一口凉气,眼神示意他赶快退下。
狄尘一脚又踹到小兵腚上,喝道:“还不快退下,这是本将的……的娘子。”
狄尘心虚,看向孟若渔,“是不是呀,娘子?”
这下,孟若渔脸一热,手上的劲松了。
狄尘趁势接过长枪,牵起孟若渔的手,柔声道:“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小渔。”
狄尘低三下四,为孟若渔顺毛,她神色稍缓,身后却又响起了一个恼人的声音。
“怎么就是娘子了,世子殿下,不是没有夫妻之名吗?”
东瑶乌木跃上城头,“再说,怎得这般名不正言不顺,你身边的亲卫都不知道若渔是你之妻,嗯?”
孟若渔脸瞬间黑下去。
见状,狄尘赶忙喝道:“堵住他的嘴!”
然后,狄尘不给孟若渔说话的机会,将他往怀里一带,牵起她的手:“诸君,昨日激战,忘记介绍,若渔乃本将未过门之妻,见她即如见我,不得无礼!”
说完,狄尘扭头继续冲孟若渔笑:“好娘子,别气,你我回房中,从长计议如何?娘子请。”
狄尘一顿操作,孟若渔被牵了鼻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一时竟不知如何发作,随了狄尘回房。
“李副将,这……咱们将军怎得是个怯内的主儿?”
小兵看着狄尘和孟若渔的一双背影,瞠目结舌。
李玦笑出声,拍拍那士兵的胸膛:“你们知道便好,若从前,将军是老大,那现在若渔姑娘才是老大,记好喽。”
“小渔,喝茶。”
狄尘将孟若渔按到凳子上,端茶倒水,好不谄媚。
“狄尘,如今我决心回来,便是要同你生死与共,但你只身去往敌营这种险事却都不告诉我,你是否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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