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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倒是少了人和我拌嘴,很是无趣。”
狄尘说着有些惋惜地挑了挑眉。
“说说吧,李兄为何在此处,还做了土匪头子的大哥?”
狄尘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十分懒散地撑住下巴,抬起眼皮看向李煜岁。
李煜岁垂眸,看着膝上的衣摆,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我回来本是为了见一个人,然而沔东却出乎意料地变了一片人间炼狱,如今落草为寇实属无奈。
沔东境内从郡守到各县的县令,官官相护,贪污百姓救命的粮草,让那么多百姓白白饿死。
我们这寨子里大多是当地的青年志士,不愿再受压迫,意图反抗,想从郡守手中抢到那些被他们克扣的粮草,来接济沔东百姓。
奈何抢来的粮草并不多,救不了多少人。”
“我在郡守府邸翻了遍,没有发现什么粮草。”
狄尘思索了一下,“难道在别的地方?”
“正是,粮草没有藏在郡守府,那郡守心思深沉,不会这般引火烧身。
他与奸商勾结,那些粮草都在城中各处的暗仓里,用于在黑市上买卖。
寻常人家只能用平时十几倍的价格去买些粮草来救命。”
李煜岁的声音低沉,透露着悲愤。
“李兄说,你曾在黑市上劫下过一些粮草,那你能否寻到藏粮食的暗仓?”
狄尘的手指轻轻叩在桌面,发出嘟嘟的声响。
李煜岁摇了摇头,“我尝试去找过,奈何他们行踪实在隐蔽。
我能抢到的只是他们用于交易的粮食。
几次下来,反而暴露了行踪,被郡守府以偷盗粮草的名义通缉了。”
“既如此,不知李兄是否愿意和我联手,剿灭了这罔顾人命的贪官污吏和奸佞黑商?”
狄尘轻狂地扬起嘴角,向李煜岁伸出一只手,笑意盈盈,桀骜又狂妄。
李煜岁看向他,虽已时隔数月,但似乎又回到了两少年并肩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恣意时光。
他看向狄尘,紧紧握住那只伸向他的手,眼里闪着灼灼的光辉,“一言为定!”
“今日已经晚了,我先告辞。
明日再来山寨一聚,详议后事。”
狄尘一掀衣摆起身,作揖拜别。
“好。”
狄尘已经打开了屋子的门,忽而又转过身,偏着头轻笑,侧颜上唇角微扬。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狄尘看着那个土匪头子。
明明是云淡风轻的笑意,那被问到的男子却好像被锦里藏着的冷刃狠狠刺中,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我叫魏勇征。”
“在下记住了。”
下一瞬,狄尘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你和狄兄之间发生了何事?”
李煜岁似乎察觉出来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询问道。
发生了什么吗?魏勇征回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刺中的侍卫浑身浴血的模样,一时噤声。
许久之后,魏勇征将深深领会到,狄小世子是条恶犬,惹不得,他在意的人更是碰不得。
否则,注定要倒大霉,还要千百倍地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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