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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承淮也从暗处走了出来,神色微沉,“要不了多久就会失效。”
元汀禾点头,“吴郎中呢?”
席承淮布下锁魂金网后,便先去寻吴郎中,听罢说道,“我在他的屋子布了阵,只要他不出屋便不会有事。
又点了穴,再次睁眼要到明日去了。”
下午元汀禾同吴郎中看手疾时偷偷把了脉,意外发现他是罕见的男身至阴体。
所为物极必反,阴阳相克,吴郎中反倒因祸得福,若受道家所庇,其身上的成效会成倍,这也是他虽受九曲回元阵所困,却至今未被邪祟攻击的缘由。
然而九曲回元阵本就聚阴,邪祟怨魂极易引进,既然不会攻击吴郎中,那么便只可能祸害其他人。
而此人正是被定在院子里的吴大。
元汀禾微微蹙眉,“我原先猜测行凶之人可能会是吴大,可若真是如此他又何故将邪灵引身,更以自己献祭,招来鬼车余念。”
鬼车,又名姑获鸟。
可吸人魂气,食人魂魄,书上记载其为死去的身怀六甲的妇女之执念所化,由于生前未能生子而有怨念,因此会掳走婴孩。
“现今吴大体内的只不过是鬼车的一丝余念,故而神智不全,能力也大打折扣。”
“然而即使大打折扣,却也煞气极重,不可小觑,对付起来极为棘手。”
席承淮说,“如今当务之急是你我二人切记不可被他近身,否则即使有法器傍身,内力加持,虽不至于被夺取魂魄,却也可能会被夺走内力。”
鬼车余念在多年蹉跎下,生出了一种类似于屏蔽内力的能力,虽说并非真正夺取,不过维持一炷香,然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常人在这等妖邪的手下又能活过几息。
元汀禾郑重点头,刚要说些什么,忽然浑身一僵,再无动作。
席承淮眉头微蹙,正要开口,耳后却是传来一道雌雄难辨的声音。
“夜深了,孩儿该服药了...”
他猛一挥剑,臂上却俨然多出一只小小的,黑色的掌印。
而正前方,一团黑色的婴孩形态的东西正打着滚,口中哇哇不停,“我不要喝,我不要喝!”
再抬头,只见元汀禾神色不明,道袍上更有两道掌印。
席承淮险些啐了一口,恶道,“竟是被些小鬼摆了一道。”
元汀禾神色复杂,有些心如死灰,然而并未就此候着,只说道改日再来。
如今她同席承淮皆无内力,驱动不得法器,哪里是鬼车的对手。
好汉不出眼前亏,大不了等她东山再起。
谁知,席承淮却并不打算走,他平复心情,上前一步,“元汀禾我问你,你还打不打了。”
元汀禾想说她当然想打,这回不成下次再想来埋伏可就难上加难了,可现在....等等,席承淮问她这个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还有别的法子?
席承淮并未多言,见她这副样子便有了答案,于是便道,“趁那东西还不能活动,跟我来个地方。”
元汀禾云里雾里地跟着席承淮到了吴大的屋子前,吴大年纪瞧着不过刚二十,说起来不比她大多少。
这还是她第一回进男子屋里,然而此时羞恼扭捏全然不重要了,只见席承淮轻车熟路地走到书架前,将其中一本书推入,紧接着便听见一阵动静。
在席承淮的一句“抓紧”
刚落下时,手臂被人紧紧锢住,脚下跟着一空,立即失了重。
瞬息之间便稳稳落了地。
元汀禾放下衣袖,抬眼一看,俨然是一条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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