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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纾接过,看了好半晌才将纸条放入灯罩中烧了,说:“准备一下,我们明早启程去邕州。”
比原定时间提前了一半,但辛年没有多问,应声下去吩咐了。
片晌,他回到书房侍奉,无意间瞥见京纾盯着那灯罩看,便说:“主子可否要与徐六公子道个别?”
京纾摇头,“轻装隐秘前往,不必惊动旁人。”
他唤了人进来,示意左侧书架上的那只沉香盒,“谷雨日,将这盒子送到徐六公子手中。”
近卫记下,轻步退了出去方才后知后觉,谷雨是徐六公子的生辰。
窗间过马,转眼就到了三月底,距离京珉离京快一个月。
中旬时,徐篱山收到过一封飞书,京珉在信中说已经到达邕州,此后便再无消息,京纾就更不会主动传信给他了。
是以汍澜院近来喜气洋洋,准备给少爷筹备生辰宴,徐篱山这个正主却常常心不在焉。
是日,猗猗正坐在廊上绣酒壶袋,见柳垂快步进入卧房,不禁停下了动作。
小垂哥虽然办事利落,但向来沉稳冷静,这般步伐急促,是出事了么?内室,柳垂掀开床帐,徐篱山正靠在床头看书。
“邕州来信,”
他把纸条递过去,“二殿下失踪了。”
徐篱山坐直身子,快速看了信,“这是二殿下身边的近卫统领敏福的字迹,这么看来他没和二殿下待在一起,二殿下是单独失踪的。”
他撕了信,起身下床,“外头可有什么消息?”
柳垂摇头,说:“风平浪静。”
“是我糊涂了,就算有消息也该直呈御前,不会走漏风声。”
徐篱山走到烛台前,将信烧了,又问,“殿下那边呢?”
柳垂还是摇头,说:“肃王不会轻易出事。”
“邕州情况不明,谁能笃定?况且京纾的身子本来就没好……”
徐篱山站在桌前来回走了几圈,摇头说,“不行。”
“二殿下失踪,肃王自会设法寻找,至于肃王,他身边有莫莺随行,若莫莺都没办法,你去了又能如何?”
柳垂说,“你冷静点儿,你身边没什么人,若那边真有什么情况,去了只会自身难保。”
“不,就是要人少才安全,何况有你们两人保护,我不怕。”
徐篱山说。
柳垂纳闷,“两人?”
“对啊,你,还有……”
徐篱山往窗外的一棵大树上一指,“他。”
他话音刚落,窗前掠过一道暗影,旋即鹊十二出现在房中,他还很年轻,蒙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黝黑平静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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