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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你,”
京纾转眼,意味不明地说,“六公子能说会道,噀玉喷珠。”
徐篱山垂首浅笑:“草民真心实意。”
“六公子心宽。”
京纾拨着茶盖,“明明才在府中发了通脾气,到这儿来却很乖。”
这话一说,便是把“监视”
二字摆在了明面上,京纾不怕徐篱山知道府中有王府的眼线从而小心谨慎,防备于他。
相反,他就是要让徐篱山知道,知道了,却无处躲藏,只能接受。
徐篱山眼皮一跳,但那只是一瞬间的反应。
他笑了笑,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嘛。”
“二皇子喜欢吃鱼。”
京纾放下茶盖,“七日后,‘逢君欢’有全鱼宴,你去尝尝。”
徐篱山听出这话中的意思,说:“草民尽力为之。”
“二皇子没你心眼多,你若做不到,就是没尽力。”
说罢,京纾勾了下指,见徐篱山顺从地俯下身,任由冰凉的指腹抵住自己的喉结。
见状,他笑了笑。
这不是笑,徐篱山想。
京纾脸上做出的只是“笑”
的表情,它不带“笑”
的情绪,无论善恶好坏……或许也是有的,只是他修为不够,暂时辨认不出那是什么笑,从何来,只能目光温顺地仰视着那张脸。
“美人笑”
解了,可京纾还没有活,他在痛楚折磨中撑了许多年,早已经把自己置身于无间地狱——一张人皮面具,一副行尸走肉罢了。
屋里很沉默,徐篱山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比平常更急切的、失控的。
指腹擦过他脖颈上的那一圈勒痕,或许是太凉了,他不受控制地一颤,喉结慌乱地滚动了一下,轻轻擦过那截指腹,仿佛回敬。
京纾收回手,视线也从徐篱山眼间收回,落到别处。
他说:“敢不尽力,我就杀你。”
吃酒徐篱山假装老实地在祠堂跪了三夜,直到管家来汍澜院传过文定侯的话,他便终于不用再去祠堂陪老爷子喝酒,可以不太光明正大地躺在屋里喝。
从安平城打包的行李中有上好的药膏,徐篱山日日涂抹,早晚一次,七日一到,脖子上的勒痕总算要散了。
出发前,他又特意抹了一层雪玉膏做掩盖。
准备就绪,柳垂驾着马车出门,送徐篱山去逢君欢。
兰京商铺林立,各有手段。
逢君欢是京中最豪华的酒楼,装潢精致,用料讲究,对寻常白衣来说是价高如山,不敢踏足,但楼中仍旧日日宾客如云,座无虚席。
兰京嘛,最不差有钱人。
徐篱山的酒就是在逢君欢订的,因此那三层朱漆华楼门前的迎客倌见到柳垂便熟稔地上前来,招呼道:“小哥今日来得早。”
“我家少爷来吃全鱼宴。”
柳垂从怀中摸出七日前订好的牌子,递过去。
堂倌目光向后,看见从马车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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