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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连谁在针对她都不晓得。
只感觉皇宫里四面八方都是笑脸,人人见面与她含笑,亲热拉着手话家常,就好像皇宫是一个平淡、静谧的养生之所。
唯一在平静湖面下翻腾的,可能就是越来越差的生活质量、以及隔差五,偶有听闻哪处宫殿的婢女太监失踪了。
很可怕。
与大西北的真刀实枪刀刀见血不同。
皇宫里的可怕,是像冰凉的水缓慢漫上来,叫人毛骨悚然,却又找不到是哪一滴水试图溺死自己。
是夜,谭招娣按照惯例拆去发饰,垂眼一看,梳妆台里果然又少了些物件。
她都不知道是谁偷的。
也查过,最终不了了之。
梳洗完毕之后,她又按照惯例走到寝宫床侧,她娘留给她的那件古董黑金铠甲正被悬挂在墙上,每日都要用干布仔细擦拭护理。
这日也是同样,擦洗完之后,她顺手伸到铠甲里面一摸,面色骤然大变。
春喜!
◎()◎[()”
她冲完叫道。
春喜慌忙跑进,茫然:“娘娘?”
谭招娣面色难看道:“我放到铠甲里藏着的银簪子呢?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现在簪子不见了,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春喜大惊失色。
“娘娘,您是怀疑我?!”
谭招娣面色游移不定,春喜满心悲切跪倒在地,长叩首道:“自娘娘将春喜从路边捡来,春喜的这条命就是娘娘的。
若娘娘不信任,便将春喜扭送到内务府吧,春喜不畏惧被查!”
谭招娣顿住,许久后扶起春喜。
“罢了,你起来吧。”
她在皇宫里待魔怔了,竟然会去怀疑春喜。
()银簪子失窃,这对于谭招娣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并不是那个簪子有多珍贵,亦或是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何宝林对她而言有多重要——既然银簪子会失窃,是否有朝一日,她母亲留给她的铠甲也会无缘无故失踪?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换句话来说,只有千日做贼,哪儿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谭招娣愈加担心铠甲,几乎每一日夜间都得睁大眼睛看着铠甲悬在身边,才能够安心入睡。
……
……
“所以银簪子是春喜偷的吗?”
世子难以置信道:“藏铠甲里——藏那么深都被人给找出来了,若不是提前知道,怎可能啊!”
连星茗道:“看着不像。”
世子问:“那会是谁偷的啊?”
这个连星茗自然无法猜出来,他也只是觉得春喜“看着不像”
,并不代表窃贼一定不是春喜。
转眼看向铠甲时,他眼前稍稍晃了下神。
后方传来“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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