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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彼摸摸永恩的脸,几根红指印赫然在目,问:“很痛吗?”
永恩否认:“不痛。”
阿彼颓然,坐到台阶上,含泪:“每次都是这样。”
永恩揉揉发木的脸,陪她坐下。
阿彼发呆,阿光立在边上,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
平时他不这样,每次阿彼阿文闹别扭,他都最多话安慰阿彼的。
和琛交换几次目光,永恩想都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清清喉咙,“阿彼,你打工时间到了没有?”
阿彼有点恍惚,看表,“哦,到了,那我先走。”
永恩意欲跟上阿彼,可总有人比她更快更强,阿光追着阿彼而去,永恩刚抬起的脚步停下。
地上留着阿彼撇下的棒针和线,那条堪比送殡用的白围巾,被拆成凌乱不堪的一团,永恩坐台阶上,攒足耐心清理着,以此忽略脸上火辣辣地痛,都不比心痛,不过,习惯了,即使万箭穿心,捱的次数多了,也会习惯的。
既然阿彼安好,光就会安好,永恩便会努力让阿彼和光都安好,她想光多笑笑,冷着脸的阿光没笑起来的时候好看呢。
阿琛在他身边坐下,“真的不痛?”
他凑近点永恩,抬手扶她下巴观察她的脸颊,蹙眉,“哇,有点肿起来了。”
永恩叹气,“我得晚点回家,不能被我爸妈发现他们从小到大舍不得动一指头的宝贝女儿被人煽这么大一耳光。”
瞥眼琛哥,“你干吗不去看看阿文?他这么跑走会出事的。”
阿琛今儿个想得开,“该出的事谁都拦不住,再说,”
他还是很纠结于永恩脸上的指痕,“再说你已经出事了。”
永恩心里很温暖,“琛哥你人好我知道,不过呢,我只是不小心被碰了一下,不打紧的。”
她反过来安慰琛,“记不记得我刚开始认识你们的时候,还甩了阿光一巴掌,那现在看起来很象是礼尚往来,一报还一报了。
咱吹口气儿,当粉笔灰吹掉就是了,谁都别往心里去。”
“你还真是豁达。”
阿琛没看永恩,盯着不远处阳光下波光荡漾的人工湖,问,“为什么?这么勇敢?”
永恩努力拆那团线,“我师父可是做过警察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师门的规矩。
再说,当时还有更好的方法吗?现在方逸文一定在后悔。”
“阿文每次都这样啦,把后悔当补药吃的,他和阿彼之间,有某部分是刀劈斧砍不可调和的。
至于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阿琛深思着说,“我也不知道。
只是,这样的牺牲,值得吗?”
“牺牲?”
永恩捣乱,“从何说起啊,牺牲不是背着炸药去炸碉堡的那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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