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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走过去探了探鼻息,道:“尚有一口气在。”
“那就接着泼。”
贾崔道。
三盆水没能泼醒蒋宿,贾崔气恼地踢了他一脚,也只得站在边上等他恢复意识。
他带来的士兵用了半个时辰,将萧府翻了个底朝天,每一个房间门每一寸土地都仔仔细细地探查过,完全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萧矜已经走了,走之前还将萧府清理得干干净净。
贾崔气恼无比,抽刀砍了两人泄愤,喷涌而出的血往四处迸溅,一排小血珠正好摔在叶洵的侧脸上,他摸出锦帕擦了擦,不动声色地看了贾崔一眼。
那大老粗又喊着让人唤醒蒋宿。
一盆冰水泼下来,脸上又挨了两个巴掌,蒋宿这才从疼痛和难受中醒来,浑身的骨头像是被寸寸碾碎,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
“你他娘的终于醒了。”
贾崔的耐心早已耗尽,一下就将刀刃架在蒋宿的脖子边上,仿佛只要他说出来一句不合心意的话,这一刀立马就砍掉他的头颅。
“说,萧家那个小兔崽子去了哪里?”
他凶横地问。
蒋宿只感觉头有千万斤的重量,稍稍一往上抬,身上的所有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和碎裂似的疼痛。
他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鼻血倒是先流了不少。
赤色鲜红,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
“不会说话是不是?”
贾崔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额头青筋尽现,仿佛已经是忍到极限了。
正在这时,从后面匆忙跑来一个士兵,说道:“将军,季家嫡子求见。”
贾崔立即松了手,同时将刀往回收,转身往外走:“在何处?”
话刚问完,他就看见了季朔廷。
季朔廷身着月青长衣,长发散着,头戴白玉冠,手执一柄羊脂玉扇,负手而来,端足了世家公子的风范。
他面带笑意,走到贾崔面前揖礼,“贾将军,季家行五,代父兄向你问安。”
说罢又向吕泽行礼,对叶洵颔首:“世子,叶兄,原来都在此处,倒省了我多跑两趟了。”
如今京城混乱不堪,党羽之间门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其中占三大巨头的便是萧家,季家,聂相。
季家百年簪缨世家,势力雄厚,却一直都站在中间门的位置,不曾站队任何皇子。
若是季家能够支持六皇子,朝中将没有任何势力党羽能够与六皇子抗衡,只需得到虎符调动精兵前往京城,王座已成定局。
季朔廷虽是行五,却是季家嫡出的长子,季家长辈都着重培养他,更多时候,他的态度就代表了季家的态度。
贾崔纵然是脑子愚笨,却也得过丞相的叮嘱,不敢怠慢季朔()廷。
他态度顿时大变,不见先前的傲慢之色,摆出长辈的架势了,只笑呵呵道:“朔廷一转眼就长那么大了,当年在京城你才几岁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季朔廷勾着唇微笑,“想不到我与将军还能有这等缘分。”
“有缘的有缘的,我跟季家向来有缘,头一次见你就觉着你必是个栋梁之材。”
贾崔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文化费力地夸着。
吕泽也笑道:“在京城便对季公子多有耳闻,如今一见,你果然与尚书大人十分相像。”
季朔廷拱了拱手,道一句说笑,目光往后一掠,就看到了半死不活的蒋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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