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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婉笑睇着她:“经娥找她有事?”
“唉,原也无事。”
郑经娥幽幽一叹,“只是想着先前的事,臣妾心觉对不住少使。
如今就要过年关了,那些不快的事还是要有个了结才好,臣妾就想登门赔个不是,与楚少使化干戈为玉帛。”
语毕她侧了下首,身边的两名捧着木匣的宫女即刻上前。
郑经娥打开木匣给徐思婉看,一个里头盛着满满当当的首饰,另一个里头是一套质地上佳的茶器,想是给楚舒月的礼。
徐思婉莞尔:“经娥有心了。
楚少使不喜热闹,本宫想喊她来凑个趣她也不肯来,经娥这会子过来,正好陪她坐坐。”
说完就一睇适才惨叫不止的张庆:“你带郑经娥去见少使去,一会儿赏你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说来不够补他今日亏的钱,但她这样说,张庆自知她是在巧立名目为他补上亏空,顿显窘迫,红着脸躬身:“经娥娘子请。”
“有劳了。”
郑经娥朝他颔了颔首,又向徐思婉一福,就告了退。
唐榆目送二人离开,不动声色地缓了口气,摆手示意旁人都退下。
徐思婉见状没说什么,等众人都退出屋外,才启唇道:“不会是今日动手,莫慌。”
“莫慌”
两个字,透出几许笑话他的意味。
唐榆浅滞,望着她不解其意。
徐思婉缓缓道:“你可还记得孙徽娥上次过来时说,林嫔要她与楚少使喝酒?妃嫔之间,饮茶小坐常见,饮酒却不常见。
我猜林嫔专门这样嘱咐孙徽娥,是为了让楚少使饮酒后难以逃脱,求个万全。
可今日是除夕,晚上宫宴要紧,楚少使绝不会饮酒,林嫔想来心里也有数,之所以仍让郑氏走这一趟,大概只是为了给王施递那火镰粉罢了。”
唐榆听到一半就已了然,等她一言一语地耐心解释完,他莫名有些局促。
这些细枝末节于他而言原本并不难想到,只是他太害怕她出事,一想到王施要纵火就慌了,所谓关心则乱。
徐思婉续言:“这几日我们只要留些意就好。
你一会儿传话下去,就说我晚上睡觉时素来没什么事,近来又过年,让大家都好好歇一歇,只要陛下不来拈玫阁,每晚留一个人值夜就行了。”
“好。”
唐榆点点头,依她的吩咐前去照办。
当晚,除夕夜,皇帝按规矩宿在了长秋宫中。
拈玫阁中由月夕值夜,一整晚相安无事。
年初一,皇帝犹在长秋宫,拈玫阁则是张庆值夜,依旧相安无事。
年初二,皇帝翻了徐思婉的牌子,御前宫人候立各处,自然平安。
年初三,皇帝独寝在紫宸殿,徐思婉在拈玫阁安然睡了整完,翌日天明就见桂馥第一个进了屋,小声禀说:“娘娘,昨夜奴婢值夜时王施寻了来,说院外古怪的动静,非让奴婢出去瞧瞧。
奴婢按娘娘的吩咐没多问就去了,回来时他已回了屋,奴婢四下里查了一圈,见娘娘窗外各处不起眼的地方都被洒了些白色粉末,窗棂花纹间尤其多些,想来就是那火镰粉了。”
窗户皆以木制,窗纸也易燃。
将火镰粉洒在这些地方,在合适不过。
徐思婉不急不恼:“你可告诉唐榆了?”
“告诉了。”
桂馥点点头,“唐榆当即起了床,连夜将能瞧见的地方都擦了个干净,又换了看起来相似的杏仁粉撒上去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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