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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哭了起来,哽咽得说不下去,枫川怔怔听着,眼中也有些发涩。
"
我要去找他。
"
殷适轻声道,声音很低,却清清楚楚,透露出毫不动摇的决心。
"
嘉止跟我说,上一世我们分别之后,他找了我将近一百年。
我转世投胎,他又不知道我会托生在哪个年代,在谁家,在哪个州府,他一天一天地找,一年一年地找,很着急,也很艰难,他记得我,我却不记得他,所以只能他找我,而我不可能等他,如果找到时我已经老了,死了,那岂不是又错过一世?又如果他找到我时,我已经长大成人,娶妻生子,那我还怎么可能跟他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百年间他跑遍了九州大地,一次次伤心,一次次绝望,一次次在深夜里孤独哭泣,他害怕,他不甘心,他舍不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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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适哽咽得说不下去,眼泪像小溪一样冲掉脸上的黑灰。
"
所以,当他一找到我,宁可触犯天条也要想办法留在我身边,他盗用了嘉止的肉体,寄居人身,明知道这样会遭天遣,也不肯再错过我,他有千年的修行,却要小心翼翼地以孩童身份陪我慢慢长大,还要时时提防被人看破,处处不敢露出与众不同,除了我和我最亲近的人,他不敢接触任何人,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过的几乎是坐牢一样的日子,除了跟我在一起,他什么都不求,什么都可以不要--师父,你说,嘉止他这样对我,我怎么能够舍弃了他?"
枫川叹息一声,转开头去,不忍看那一滴滴掉在草尖上的泪水。
殷适抬起头,恳切地道:"
师父,我已经知道咱们前一世的缘份,求您帮帮我,嘉止如果已经死了,我要找到他,哪怕去十殿阎罗面前请求都行,我们只求在一起,转世投胎也罢,灰飞烟灭也罢,都不要再分开!
"
枫川回头看他,目光复杂,殷适却不再哭泣,安然等他答应--他答应不答应,这结局也是不会更改的了。
终于枫川叹口气,沉声道:"
它没有死。
"
"
啊?!
"
殷适又惊又喜,张大了嘴巴,枫川瞪他一眼,冷冷地道:"
你用肉身护住了它,天雷无法将它毁灭,算是它捡了一条命。
"
殷适哈地笑了出来,欢喜得胸膛如欲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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