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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立刻把梅杜沙从污染区叫出来,带到甲板上去。”
尼伽转向身旁的副官,“当众施刑。
我要所有人看着,违抗军令,是什么后果。”
……
远远望着那被当众悬挂在甲班上的人影,弗克兹“啧”
了一声。
那人赤裸优美的脊背上已布满了鞭笞留下的斑驳血痕,淋漓的血顺着他银发往下滴淌,将发梢都浸染成了红色。
他一声不吭,那张倾倒了大半个圣比伦帝国的脸孔上,连一丝表情波动也没有,就像一尊浑然天成的冰雕,此时因身上密布的血痕而终于有了瑕疵……有种破碎的,触目惊心的凄美。
真是古怪的人哪……明明平常看起来冷血得要命,居然会为了研制疫苗冒死冲上去接触感染者。
这个执拗的劲头,倒是有点像……回忆起过去的某段时光,弗克兹细长的狐狸眼里浮起一丝复杂的意味,他闭了闭眼。
强迫自己停止了回想。
不过,少将也真是够狠心的,不是他的宠臣么?弗克兹抬眸望向甲班上方的高空,少将的身影凝立在那里,看不清神色。
噢,这舰队里可是好玩得要命,比医学院里有趣多了。
那里所有的人都令他感到乏味……当然除了……艾涅卡。
想起那海妖一般漂亮又带刺的少年,弗克兹笑了笑。
啊,似乎是出来太久了,他竟然有点想回去了。
炽热之兽双脚缓缓落到甲班上,梅杜沙踉跄了一下,便被冲上来的阿彻扶抱住了身体:“上尉!
你还好吗?”
“不太好。”
梅杜沙面无表情,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嘴唇也是,只有说话间唇内渗出了一抹鲜红,显得触目惊心。
阿彻将制服披到他身上,试图隔绝周围士兵们近乎露骨的眼神——平日里就像是高岭之花一样的医疗上尉当众承受鞭刑,大抵令这些精神压力巨大又极度饥渴的家伙们异常兴奋,他们的目光集聚在梅杜沙身上,似乎以为他已经失宠,一个个恨不得扑上来将他分而食之,令阿彻感到一阵恶心和愤怒,狠狠地瞪了回去。
匆匆扶着梅杜沙进了医疗舱,阿彻才将憋着的话一股脑吐了出来:“上尉,你不该当众违抗少将的命令,这是不明智的。”
“我知道。”
一进医疗舱,梅杜沙就有些撑不住了,将身上制服与裤子褪了下来,钻进了智能医疗仓内。
“上尉,别再忤逆少将,否则你的境地会……很糟糕。”
阿彻看着他血痕斑驳的背,回想起那些大兵的眼神,拳头捏得死紧,栗色的卷发又炸了起来,活像只被惹毛了的卷毛兔,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梅杜沙冷笑一声,闭上眼,任医疗仓将消毒凝胶均匀地涂在他的脊背上。
他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这就是尼伽当众惩罚他的用意——他就是要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他离不开他的庇护,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既可以严明军纪,又对他小惩大诫以达到控制他的目的,尼伽啊尼伽,他倒是比他想得更有脑子一点,不愧是尼厄公爵之子。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才醒来,背上仍然在隐隐作痛,阿彻守在他身边,已经坐着睡着了。
他没有吵醒他,坐起身来,从内裤边沿取出那个被防菌袋包裹的瓶子。
消毒过后,他盯着里面锡纸叠的小太阳看了几秒,将它塞进了自己的私人医疗箱最底下一格,小心锁上。
然后他走到了沐浴兼消毒室里。
一堵玻璃墙外下方就是人鱼的水仓,此刻玻璃上是雾气,他看了一眼温度……那里面现在就是个蒸炉。
玻璃上一片朦胧,他转头透过监控屏幕看去。
塞琉古斯仿佛察觉到他回来了,立刻仰起头监控镜头看来,黑发间透出一双灼亮绿瞳。
梅杜沙一眼就发现,他的状态很不对劲,似乎疯狂地挣扎过一番,身躯被束具都勒扯伤了,丝丝缕缕赤色的血液从肩颈处一直蔓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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