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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弯弯懵懵懂懂,从记事以来,一直便没有人同她说过,女子怀孕需要做些什么,她也始终不知,但叶氏和张婶子这话却让岳弯弯恍然大悟,一定就是她和元聿做过的那种事情!
她怔愕了,但还是不信,她难道是同叶氏一样怀了身孕,这才出现了头晕干呕的症状。
张婶子见她木胎泥塑似的呆怔不动,忙凑过来,探她额头,岳弯弯的雪肤上已微微发汗,她诧异无比:“弯弯,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岳弯弯忙回过神,定睛与张婶子对视看去。
不、不能告诉她们,不能告诉任何人。
无论张婶子她们对她多好、多客气,未婚先孕这种事一定都是为她们所不容的,何况眼下也还没确定,她要尽快确定这件事,才好再做打算。
“没事,我就是……来之前忙着料理田圃累着了,婶子,我身上热。”
张婶子道:“热了便把外披脱了,我家里烧着炭呢,是有些热的。”
雷家不富裕,张婶子烧得炭比不了元聿在红帐里燃着的银丝细炭,充斥着一股煤灰的味道,岳弯弯一闻那味道,胃里便更是难受,“婶子,虎儿今日在不在?”
“在的,你去看看他。”
张婶子忙带着岳弯弯入里,只见虎儿趴在小桌子上,梳着两只小鬏鬏,聚精会神地抄写着生字,张婶子朝他吆喝了声:“你弯弯姊姊来了,你乖乖听话,跟着她学,不然仔细你爹回来了!”
雷小虎吓得一跳,点头如捣蒜,“嗯嗯!”
岳弯弯被张婶子送了过去,她便转身,告了不打扰她俩,到堂屋里与叶氏叙话去了。
岳弯弯坐到雷小虎身侧,摸他鬏鬏头,开始教他习字。
张婶子家里的木板门也是漏风的,她与叶氏的话,虽然声量不大,却仍是清晰无比地飘送到了岳弯弯的耳中,她微凝神,勉力打起精神,全副身心应付虎儿,但听了几句,心思还是走岔了,情不自已地被张婶子和叶氏的话牵着走了。
“早几年,你给你男人生了个女儿,我瞧他欢欢喜喜的,家里老两口也是喜欢,待你女儿不薄,不过这人心么,谁不盼着有个后?没有儿
子,男人再欢喜也终究要腻味,要不高兴,这胎我看,必须得是个儿子。”
张婶子那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伸手便摸叶氏的肚子,惊喜万分地同她保证,“一定是儿子!”
叶氏腼腆含笑:“人家都说酸儿辣女,我怀着大丫时,日日只想着吃辣椒,这一个却让我成天想着酸杏儿吃,便是晚上也忍不住,可把我男人愁坏了。”
张婶子手艺精巧,家里一年四季不乏小食,听叶氏这么说,立刻道:“我家里还有点儿杏脯,今年新酿的,又酸又甜!
要不是我男人牙口不好,才不会留到现在了也没吃完,你等会儿回去,我送你些。”
“哎,多谢张婶子。”
“客气什么!
你男人前年在水里救了我们家虎儿一命,这什么都是应该的!”
俩人说说笑笑,一会儿扯到岳弯弯头上,叶氏歆羡岳弯弯能够认字,夸赞了两句,张婶子眉间若凝,没搭腔,说了两句,张婶子转移话题,回到了她这肚子,道:“等你生了儿子,摆酒席不?”
“这个自然。”
“那就好,我和我男人拎着陈酿,到你家贺喜去!”
小虎儿见岳弯弯抬起头,仿佛魂飞天外,拿小胳膊撞了下岳弯弯的手肘,小声地问道:“弯弯姊姊,你是不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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