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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吟明白了,他的原意应当是,她现在已经不配做他的妻,他娶她只是出于责任和教养罢了。
难怪,他今日对她如此关心,又如此冷淡。
相敬如宾,大抵便是这个意思。
若是她嫁与他,往后余生都应当是这样。
可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骗了他,利用他。
应当的。
他如此对待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江晚吟闭了闭眼,又躺下去,背过了身:“不用了,我不渴。”
“大夫说你缺水。”
陆缙不疾不徐替她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江晚吟却不接,只说:“我困了。”
“喝完再睡。”
陆缙沉声,抬着一只手,大有她不拿便不收的意思。
江晚吟不动,他便当真不撤。
僵持了三息,江晚吟忽然很烦躁。
“我说了,我不渴!”
江晚吟终于还是翻了身她原本是想将杯子推开的。
一不留神却扯到了陆缙腕上的手串。
本就不结实的手串线一断,哗啦一声,碧玺和砗磲滚了满地。
又像他们的这三月,不结实的像场梦,终究还是断了。
杯子里的水也溅了出去,泼了一地。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
江晚吟看着满地的珠子,下意识想去捡。
陆缙语气却很寻常,看也未多看一眼:“不用捡。
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拂了拂被茶水溅湿的衣摆,转身出去。
“我换身衣服,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江晚吟看着一地的狼藉,仿佛看到了自己乱七八糟的人生。
她想开口叫住他,又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只是垂着头坐着。
怔忡了一会儿,江晚吟还是起了身,去捡地上的珠子。
这手串上的珠子原本一共十颗,榻边,桌角……她俯身一粒一粒的去捡,捡到最后,却仍是差了一颗。
晴翠端着水进来的时候,看见江晚吟一身单衣,正跪在榻边找东西,赶紧凑上去:“娘子,我来找,天这般冷,您别下地了!”
“不用,我自己来。”
江晚吟拂开她的手,蹙着眉心,“怎么会没有?不应当的……”
“娘子,不过一个手串而已,不值得。”
晴翠按住了她的肩。
“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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