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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良只得隐晦地说,要让柳直多休息,吃些温补的食物,方便的话,到室外换换空气,不宜操劳。
众人感谢不已,舒氏留殊良吃晚饭,明珍也挽留殊良。
“恭敬不如从命。”
殊良两日未见明珍,到得现在,都还没能同明珍好好说上两句话,自然便允了。
“去去去,你们小孩子到后头说话去,别在厨房这里碍手碍脚的。”
舒氏强笑着赶明珍离开厨房,却伸手拉住了想一起跟出去的明珠。
等明珍与殊良走出了客厅,舒氏才轻轻一摸明珠的头顶,“小妹,让他们单独待一歇歇罢。”
明珍与殊良出了客厅,走进花园。
花园如今已经荒芜,原本种着月季蔷薇芭蕉的花圃里,不过两月时间,便杂草丛生。
房子的红色砖墙上本来碧绿如水的爬藤植物早早地枯黄,遍生颓败之感。
明珍揪了一截蔷薇枯枝,轻轻执在手里,“殊良,你实话对我说,外公他老人家……还有多久时日?”
殊良听了,并不诧异。
明珍从来都是心细如发的女孩子,一颗坚韧的心被包裹在伊温润的外表之下。
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孩儿呵,温柔而坚强。
“外公去日无多,家里人好好陪伴他老人家罢。”
殊良不隐瞒明珍,给明珍无谓的虚妄假像,与饮鸩止渴无异。
明珍点了点头,想哭,却害怕教屋里的人无意间看见。
十四岁已经高过明珍一头的少年殊良,长声叹息,手臂一伸,将明珍揽进怀里,一手手掌将明珍的头压在自己肩上。
几乎在面孔压在殊良肩膀上的一刹那,明珍便无声哭泣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流过耳畔,滴在殊良的肩膀上。
少年的身量还未长开,可是,一双肩膀却已经宽阔得仿佛足以挑起一切般,坚定如磐石。
只是当明珍的眼泪滴在少年的肩膀上,少年浑身一震,那眼泪,冰凉而灼热,似是烫在了心上。
殊良就这样一手抱着明珍,一手压着明珍的后脑,只望时间就此停驻,永不流逝。
然而恰在此时,铁门一阵“哐啷啷”
响动,惊醒了明珍。
明珍自殊良怀中脱身出来,一眼望去,“啊,是爹爹和二舅舅他们。”
奔过去替三人开了门,许望俨深深看了殊良一眼。
二舅舅才想苦中作乐,调侃甥女一句,只听明珍轻声说:
“外公醒了。”
三人再顾不上刚才明珍与殊良抱在一起的事,连忙奔进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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