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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晕死了过去,又极度痛苦地被痛醒,然后再次晕厥,反反复复。
莲旦的汗水几乎浸透了整床被褥,他在疼痛的间隙里,看向了屋子里的窗子。
他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可他隐约觉得,这个格外难熬的夜里,好像少了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莲旦几乎虚脱地醒过来时,发现褥单上一滩格外明显的血渍。
他见红了。
生子
这天下午,里屋传来一声声惨叫,外屋里,陈老太太正在来回走,急得直搓手。
炉灶前,邻居家的吴大娘正在烧水和面,准备给里屋快要力竭的产夫补充体力。
里屋门在这时候哐啷一声开了,产婆插着手,冲急匆匆迎过来的陈老太太道:“不行,我弄不了了,得去把村里的郎中请过来。”
陈老太太一听,眉毛竖了起来,道:“我当年自己在家就把瀚文生出来了,脐带都是我自己剪的,到他这怎么就这么费劲!”
“郎中我没钱请,钱我都付给你了,就你负责让他生出来!”
陈老太太疾言厉色道。
产婆也不是个好拿捏的,她冷笑道:“产夫是一点力气也没了,你不请郎中过来,最后说不好就一尸两命,你看着办吧。”
陈老太太眼皮一跳,抿着薄薄的嘴唇,狠戾道:“把他肚皮剖开,我就不信还生不出来!”
产婆道:“你做得出,便你去剖,我回去了,以后他做鬼,也找你报仇!”
说着,产婆竟然真的就要走了。
陈老太太咬牙拿起灶台上的菜刀,神情凶狠,把烧火的吴大娘都吓了一跳。
她抬脚就奔屋里去了,吴大娘一直以为她以前就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到这女人竟狠到这个地步,登时跳起来就要去拦她。
就在这时,产婆一把将外屋门给打开了,她抬头一看,倏地就是一怔。
开门的瞬间,她虽然注意着身后发疯的陈老太太,但也用余光看到门外应该是空的,并没有人在的。
但就在她将门全打开的瞬间,一个人像是凭空般,出现在了门外。
天气虽已开始变暖,但春天的风还是大,将眼前这人身上灰色的旧袍子吹的微微晃动,竟有几分飘飘欲仙的感觉,几乎想要随风而去似的。
产婆被吓了往后退了两步,待看清了人,才拍了拍自己胸前,说:“是靠山村的老郎中?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去屋里看看,那产夫怕是就要熬不住了!”
说着,产婆就拉着老郎中的衣袖,将人让进了屋里。
里屋门口,陈老太太拿着菜刀往里冲的架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吴大娘纳闷地看着她呆滞的面孔,和不时抽搐的嘴角,竟有涎水从她嘴角流了出来,看起来和村子里一个痴呆的老头子差不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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