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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就是怕引发社会性恐慌呗。
这也不能说没有道理,但他不是普通百姓啊,他是直接受害人,都要有心理阴影了呢!
总可以跟他透露两句吧?
谢骊垂眼看了看沈瑢,莫名地读懂了他的意思,但还是转开了目光。
真是够狠心的!
这是打定了主意要白嫖他的画像了啊!
白长了这么一副好模样,竟然如此鸡贼!
沈瑢气鼓鼓地又拿起炭条,但这一肚子碎碎念憋得难受,不敢对着谢骊说什么,就都发泄给了趴着不太舒服的桌子——踹了一脚。
竹制的几案被他踹得往后一滑,不怎么规整的边角却报复性地挂住他的衣摆,只听嗤拉一声,紫芝观给的青布衣裳破开一条大口子,有个东西从衣裳里头掉了下来,在青石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迸出了几点火星。
沈瑢刚吓了一跳,眼前人影一晃,谢骊已经抢先将那东西捡了起来:“这是哪里来的?”
这一声声色俱厉,又把沈瑢吓了一跳:“这什么东——”
想起来了,这不是当时从白鹤身上掉出来的吗?好像那些道童叫它阳什么?
不过等等!
沈瑢伸手想去扒拉谢骊的手:“让我看看!”
他想起来了!
当时这个方方正正跟火柴盒差不多大小的东西掉出来的时候,他是觉得有点眼熟的。
但当时头痛欲裂,眼前的视野都有些模糊,以至于他现在才看清,这是个打火机呀!
而且,样子还有点熟悉!
谢骊随手一挥拍开了沈瑢的手,转头盯着他:“此物怎会在万公子身上?”
他生了一双真正的凤眼,黑白分明到令人心惊,且眼梢狭长,配上薄如刀锋的眉尾,斜瞥的时候自带锋芒,轻轻一扫就能令人如芒在背。
但此刻沈瑢根本没顾得上,还在锲而不舍地伸手去扒拉:“让我看看!”
这个东西,这个打火机,不是母亲给他看过的那个纪念物吗?
谢骊眉头一皱,但看到沈瑢两眼发直的模样,心中一动,轻轻松开手,让沈瑢把那东西抢了过去。
这东西是铜铸的,入手就比沈瑢记忆中沉重许多——毕竟母亲拿出来的那个打火机只是仿铜的,其实是塑料制品。
但是这表面上的花纹太眼熟了,一个光屁股的小卷毛背生双翅手执弓箭,四周是环绕的玫瑰花——这个丘比特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大明朝吧?
“这是什么?”
沈瑢紧攥着这个仿制打火机,迫不及待地问谢骊。
“是阳燧。”
谢骊审视着他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回答,“万公子曾见过此物?”
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此物对眼前这人必是特殊的,但——他原不该识得这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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