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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韵吓一跳,脑补一下,道:“该不会是大嫂大哥的定情信物吧?”
如果是这样,她还得还回去。
杜容和:“大哥占个便宜,这花是姚家送给二姐的。”
楚韵马上就把耳朵竖起来了。
她很想问问这个二姑子,之前楚韵以为人都死了,不然怎么会连兄弟成亲都不回来,杜家人对此三缄其口,小孩子竟然都不知道有这个二姑姑。
现在一听杜容和口风,人竟然还活着。
那家里为什么处处都没有她的痕迹?
杜容和看她有谈性,便又慢慢说起这盆话的事。
送花的姚家就是对门养华姨娘的人家,
据说祖上是乡下大花农,遇见乱世被掳走做了包衣。
后来也是仗着伺候花草的本事发的家。
这代姚家的两个女儿,都继承了家里的本事,早早被挑去宫里做宫女了。
人长什么样子,杜容和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起五六岁时,跟着二姐去姚家做客,姚家姐妹一个穿红一个穿绿,十岁上下就谈笑斯文,待人接客都广受赞扬。
他二姐杜文也是这样好心性儿又早熟的女孩子,三人从小就形影不离。
两姊妹十三岁进宫后,到现在十来年了,黄米胡同再没谁见过她们。
就连二姐也一样。
想起二姐,杜容和叹了口气,含糊道:“当年她成亲。
姚家姐妹辗转送了两盆牡丹出来添妆,说是好事成双,特意嘱咐是绿牡丹,要精细些养。
谁想一直没开花,二姐嫁人前就没敢带走,一直搁在家里。”
后来不知怎么死了一盆,这一盆便被杜容锦格外宝贝起来。
“大哥常说,等花开了就带它去见二妹妹。”
谁知这一天始终没有来。
杜容和看着花怅然若失。
楚韵见状也不好多问别人的伤心事了。
只是猜家里不让提二姑姐,或许远嫁了吧。
这年头远嫁的闺女,山山水水的,一辈子回一次娘家的也不再少数。
有些父母未免伤心,就彻底不让家里提起远嫁的女儿。
楚韵唏嘘一阵,便把这盆情深义重、价值昂贵的牡丹放在卧室看了一宿。
很快她就发现,这不是什么牡丹,而是一盆寄生植物。
或者说,原本的牡丹已经快让寄生植物给吃掉了。
楚韵以为自己眼花,等到中午还特意放到阳光下仔细端详了一下。
这株牡丹确实在阳光下泛着一点白光!
就像一个人身上缠了点儿蜘蛛网,旁人要很仔细很仔细才能看清楚,但被蜘蛛网缠着的感受,自己最清楚。
这根细心、密集的蜘蛛网,打着白色的卷儿,从根开始不动声色地吃着牡丹,吃掉的部分则由自己拟态,防止被人认出来丢掉。
楚韵狠狠搓了搓鸡皮疙瘩。
她没见过这么邪门的寄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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