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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泊汀黑眸攒起明晃晃的玩味,他也不看她,玩世不恭地扬起眉作无声地坏笑,有轿车擦身而过,车灯照在他脸上,那副无里无辜的烂人样一览无遗。
还敢笑?
他完了。
温声笑的更明丽了,脸颊侧贴着椅背,好像是为了转身和后座的希榕讲话更方便,脸上闪过各种鬼马的小表情,上一秒聊最近有什么好看的歌剧要上了,后一秒又说起这个月某品牌冬季限定的鞋子还没约到手。
瞥了眼窗外熟悉的地标,已经快到古郡别墅场沿外的武桥南路了。
希榕涂着深色珠光眼影的眼睛往温声身上的毛衣一眯,又朝她挤眼笑,细长的眉眼像狐狸,风情却不媚气,有些感慨地说道:“这次见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疲惫?好像突然间长大了不少噢。”
变相说她今晚狼狈?
两人以前见面就不太对付,倒不是因为路泊汀,主要是家里那些个大小姐的脾性身上多少都沾点,要么一个阵营,要么桥两头谁也别碰头。
她两就是从小被长辈拽着比较的一对冤家,上个月希榕弹琴进级了,这个月温声跳舞得奖了。
明明都很优秀,却谁也不愿意被拉作垫背。
都处成这样了,还被周围长辈夸奖两个小宝贝身上艺术气息浓重。
浓重个鬼!
温声只是搞不定路泊汀的嘴毒,对其他人说话带起刺来她完全不在话下,脸上笑意酣甜,坐相优雅,依然端着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刚要心平气和怼一通,旁边开车的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打了记响指,车一个侧身压弯,停到了该停的位置,“到了。”
其余两人同时看他,路泊汀从后视镜不轻不淡睨了希榕一眼:别招她。
这警告的信号给的很足。
希榕气笑后又失笑,再次觉得自己喜欢他简直有病,性格烂的要死,也不知道这温小妮子怎么就看上他了。
气急败坏地开了车门,鞋跟刚踩地,她又反应过来,他就算有病,自己不还是念念不完吗?
自己也有病!
砰!
车门甩上一声更加歇斯底里的巨响。
“你等一下。”
希榕停下,恼羞成怒地快速回过身,看他漫步走过来,瞪起眼故意奚落道:“哟,路少,稀罕啊,怎么舍得走我家门前这条路了?”
以往姚姨让他来家里取东西,他都会把车停在远远的路道,家里的忙工只好跑一趟亲手递进他手里。
这么几年了,希家大门外的这条路他从来没有进来过。
路泊汀下车后朝她走过去,颀身挡住了温声乱瞟的视线,修长宽大的手掌向上,“戒指给我。”
希榕背过手,昂起头目带挑衅地看他,“什么戒指,长什么样你说说看,我手上首饰这么多,你别看错眼了。”
他的手没收回,也没多说一个字。
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需要废话的。
寒风吹过,希榕家门外种了一排乌桕树,冬天树叶掉的差不多了,光秃的树枝偶有薄木碎皮刮下来,在他眼前轻轻扬,他的眼睛黑亮混着芒雪的剔透,像抛光的玉石,看着,看着,她只觉得有无数颗珠玉在心口荡起玱玱响。
还是觉得他很漂亮,就算是烂人。
烂人,也漂亮的毋庸置疑。
不愿做多纠缠的人,希榕摘下戒指放在他手心里,看向不远处的车内,温声没看这边,低头正在喝热水,她刚才看清了她脸上的伤,想了想开口道:“虽然我从没插入过你两之间,但现在我宣布我正式退出,大家都要好好的,以后高处见吧。”
转身往院子里走,絮絮叨叨的口吻说了剩下的一句:“虽然我喜欢你,但是她也不赖。”
温声揉着胸口看车外的两人,趁他回来前,大眼睛恶作剧地揶揄一转。
咔嚓——
车门从里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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