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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凤与曲港立刻拍手,同他一起说:“呱唧呱唧!”
徐篱山笑起来,转头看向不发一言的京纾,后者眼底还有怔然,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嘴角是笑着的弧度。
徐篱山笑意浅浅,说:“择花赠君,一如当日。”
于是京纾忆起,当日四方山上,初回兰京的少年马尾飒爽,劲装飘飘,骑着骏马驰骋而来,将一朵不完美的玉簪砸在他的心口。
“择花赠君!”
少年朗声说。
“砰。”
他没言语,用心跳声回应。
那时就连他自己都听不见的这声“砰”
,此时忆起,原来震耳欲聋。
小宴鹤梦楼的梦雁最后凭借收入篮中的八朵花夺得魁首,按照规则,将由投选她的其中一位宾客上台簪花,众人默认推选其中最有脸面的那位宾客,便是曲港。
曲大公子撩袍起身,在三娘的人情邀请中施施然下楼。
徐篱山鼓掌呱唧呱唧,用眼神招来门外的簪花侍女,在京纾自以为不动声色的警惕目光注视下附耳轻声交代了一句。
侍女退了出去,徐篱山偏头看向身边的人,埋怨道:“你把我的手背都揉红了。”
一直握着手的那只手松开,动作极快,心虚愧疚似的。
徐篱山抿唇莞尔,故意招逗京纾,“不是吧,我同别人说句话,你都不高兴啊?”
那是说句话吗,是亲密耳语。
京纾在心里反驳,面上却一派平静道:“你管我?”
“好吧。”
徐篱山顺从地说,“不管你。”
手背又被揉了一下,徐篱山忍不住笑倒在京纾肩头,自顾自地乐呵道:“管你管你,你想怎么样,我就怎么样,不生气了啊。”
这语气像极了街边的娘亲抱着尚不能自己行走的孩童哄话,客观来说不合时宜,但京纾成稳、自得地受了,说:“没有生气……我也不是时常都会生气的人。”
“生气老得快。”
徐篱山趴在京纾肩上,用指头在他侧脸上胡乱地画画,笑眯眯地说,“不过你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
京纾握住他的指尖,偏头轻轻咬了一口,说:“别乱画,痒。”
好吧,徐篱山收回作怪的手指,转身昂首挺胸,双手规矩地交叠于腿上,坐姿端正,神情严肃。
京纾笑了笑,把他挨着自己这侧的那只右手抢回手中,继续把玩。
此时,曲大公子正站在台上发表今日的赴宴感言,真像个斯文有礼的公子,方才退下去的簪花侍女又端了托盘来,上头摆着那朵“鸾凤齐鸣”
。
褚凤早已受够了、习惯了身旁这对旁若无人的鸳鸯,见状挑眉道:“花还要回收啊?”
徐篱山拿起那朵花,自然而然地说:“这是我给逾川选的,自然不能落到旁人手里。”
底下,梦雁莲步轻移,款款走到曲港身边,福身行礼,曲港道了声恭喜,为其簪花。
楼上,徐篱山起身站到京纾面前,躬腰一拜,做了个文雅书生的派头,对心仪的惊鸿美人簪花。
“雪色清雅,浓紫高贵,真是合衬。”
徐篱山抚过京纾左耳的花,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对着那双眸光轻颤的眼睛笑一笑,“不必太开心,只是借个场子送你一朵花罢了。
世间花种万千,以后我养出新的品种,第一个让你赏,你若喜欢,就都赠给你。”
这是个惯会哄人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但他随意自然地道出三两句温柔缱绻时又有不一样的味道,前者京纾都遭受不住,遑论后者?没出息,京纾坦然承认,在徐篱山温柔含笑的注视中嘴唇嗫嚅,轻声说:“不许骗我。”
徐篱山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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