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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的火龙,和依稀可辨的吵闹声,她脑子里逐渐清明了起来。
深更半夜,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官府总不会在这个时候索要人命,极有可能只是提前收押侯斩。
一想到这,她登时觉得事情尚有转机,于是裹紧了身上的斗篷道,“我们从后门出去,把这事告诉晏哥哥,他一定有办法的。”
木荷觉得她异想天开,“这怎么可能!”
“不去做,又怎么知道不可能?”
她瞪圆了眼反问。
于是趁着夜色,主仆二人便从后面的角门溜了出去。
江家离裴府不算远,平常走路过去也不过一刻钟,这会子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更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裴府。
木荷上前叩响门环,久久没人回应,便转过头来问她。
鸢眉望着黑森森的门楣,心里也打鼓,只是她已经没有退路,只得壮起胆子走向前道,“我来吧。”
她咬紧牙关使劲拍门,边拍边喊:“晏哥哥!
晏哥哥!”
闹出了这等动静,不说裴府,左邻右舍也不可能完全听不到声响。
果然,不出片刻,便有人应了门,门被打开,鸢眉见开门的正是跟在裴疏晏身侧的小厮来贤,心这才落回了肚里。
来贤见她发鬓微散,苍白的脸上泪痕一片,瞳孔微震问:“江娘子,这大晚上的,您怎么来了?”
“来贤,我要见你家郎主。”
“这……”
来贤竟犹豫了起来,沉吟道,“郎主已经歇下了,这会子恐怕不大方便吧?”
认真说起来,她和裴疏晏还没正式定亲,她深夜前来,是有不知廉耻之嫌,可眼下已经火烧眉毛,谁还能顾及那么多?
她硬着头皮道,“我和晏哥哥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不便的,你自去通传就是了。”
“那请江娘子在此少待,我去去就来。”
来贤应完便朝她打拱,重新掩紧门扉。
鸢眉只好耐着性子等着,方才在寒风中跑了一遭,甫一松懈,便止不住扶着抱柱咳了起来,一咳起来,浑身都火辣辣地疼,手脚却软绵绵的,几乎要站不住。
木荷忙上前来搀住她越来越往下沉的身子,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紧闭的朱门,“娘子,这都进去好一会了,裴大人不会想袖手旁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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