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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在皇寺倒是看见了那个司徒晟同父异母的弟弟陶赞。
他在皇寺领了闲差,做主持祈福的寺官,做法事时,自然也得到场。
楚琳琅虽然无意跟他说话,可是因为知道他是司徒晟的弟弟,难免好奇地多瞟看了几眼。
这个弟弟跟他的兄长可长得没有什么太像的地方。
这个陶公子看起来更斯文纤细了些,就是个没有长开的少年郎君。
可是她这几眼,却勾来了陶赞说话。
待上香完毕,寺僧们开始焚香祷告时,陶赞跟在了新梅安人的身后出来,顺便问她:“我身上是有不妥吗?为何你总是看我?”
楚琳琅起初没反应过来他在跟自己说话,直到陶赞又跑到她旁边问了一遍,她才恍然转头。
这位公子,还真冒失!
就算她方才失礼,多看了他两眼,他也不该在这等场合,追着问自己啊!
听说陶慧茹对她的这个独子甚是宠溺,当初因为怕别人说他的身世闲话,好像书院都没怎么去过,一直在家请大儒授课,身上似乎有些……不谙世事的活泼。
陶赞并没有察觉自己失礼。
在这满是光头的地方,连跟他年纪相仿的说话人都没有,他整日里憋闷极了。
难得今日举行这么隆重的法事,还来了这么多新鲜面孔,他也有些活跃起来。
而且这位新梅安人长得可真好看!
尤其是灵动的双眸在直直望向他时,恍惚珠蚌被撬开般,刹那的芳华珠光就这么直直映入了他的眼中。
他平日从不关心母亲的交际,更不知母亲跟这位楚娘子的恩怨纠葛。
陶赞便如书院那些不谙世事的少年郎般,全凭着坦荡得不知深浅的心思,毫无顾忌地跟这位美丽的女子打着招呼。
可惜楚琳琅早就脱了青春懵懂,对于陶公子太过热络的态度也有些敬谢不敏。
眼看着陶公子紧随不舍地问,她只能矜持笑道:“奴家平日总爱愣神,神游的时候,自己都不知自己在看什么。
若是对陶寺官有冒犯之处,还请多担待。”
陶赞听了却连摆手道:“哪里会怪楚娘子,我可是听说了你在绿洲救下女学师生,又勇斗荆国恶使的事情。
原先我还以为,你是个膀大腰圆的女子,没想到竟然这般纤弱,真让人不敢信。”
虽然以前琳琅参加过陶慧茹的雅集,可是那时人多嘈杂,陶赞并没有注意到琳琅。
而如今在寺庙一群僧袍的映衬下,琳琅这颗明珠就让人忽视不得了。
眼看着琳琅并没有往饭堂走,似乎没有吃斋饭的意思,也不太饿的陶赞干脆亦步亦趋,跟在楚琳琅的身后,不停问她家乡何处,家中可有父兄姐妹一类的话。
楚琳琅走着走着,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身问陶赞:“……不知寺官的父兄健在?”
她这番出言尖刻,就是想让这有些缠人的年轻人适时尴尬,知道避一避嫌。
陶赞果然有些尴尬地愣住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楚氏是从外省而来,并非京中老人,哪里会知道他的曲折?既然如此,他也就不觉得尴尬,只毫无愧色道:“我家早年有些变故,所以我随母性,从陶家的族谱!”
楚琳琅恍然慢慢点头,目光慢慢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道:“我倒是有父有兄,久久不见,也是思念他们,有时候想写写家书,奈何字写得太丑,每次写了又改,改了又写……”
他们此时正在偏殿一处临时搭建做法事的凉棚里,棚里桌上,倒是放着记账用的笔墨纸砚。
陶赞听了,精神为之一振,因为他的字写得甚好,也有心在这位安人面前卖弄,马上说道:“这有何难?你来口述,我帮你写!”
楚琳琅一听,连忙谢过陶寺官,然后坐在了陶赞的对面,稍微斟酌一下道:“兄长安好?我虽思念着你和父亲,奈何如今身不由己,困顿京城,无法在父亲跟前尽孝,然我一颗心思,却全系在你之身上,恨不得弃暗投明,早日助兄长一臂之力……”
写到这(),陶赞抬头道:≈ap;ldo;楚娘子?[()]?『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你这‘弃暗投明’用得不太妥吧?不知你父兄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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