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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两具仅剩白骨的尸骸便被人从血池里打捞了上来。
随着残骨支离破碎的声响,两具尸骨被重重地甩在地上,一股阴冷迫人的气息弥散开来。
“堂堂魔尊,居然管不好自己的手下。”
其中一道身量魁梧、体态宽实的人影恶声恶气,指着地上残骨,道,“不管他们是想不开自己找死,还是其他势力派来破釜沉舟扰乱大计的棋子。
阁下既然已经发誓这里里里外外被打造得宛如铁桶,那就不应再发生这样荒唐的事。
更别提这两具尸体已经被腐蚀成了白骨,不知沉在池子里多长时日。
而你,妄自尊大,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另一道较为颀长清瘦的人影面色阴沉,他同样位高权重、说一不二,何曾被人这般当面指责:“董桀,你说话给我放尊重一点。
本座不是你的下属,你没资格对本座颐指气使。
先前下人确实上报过有两名魔修失踪,以私自潜逃论处。
没想到竟是死了,尸骨还沉入了阴血池。”
梵缘浅微微一怔,被唤作“魔尊”
之人应当便是活跃在这个时代的血煞魔尊,同时也是缔造了师哥一生不幸的血缘之父。
但梵缘浅没有想到的是,驻足于这人间炼狱与魔尊相谈之人,竟然是上清界正道大能之一,中州天殷长老阁次席,董桀。
梵缘浅无需多想,都能猜到这则消息一经传出,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只取七岁以下的稚童之血,汇聚出至纯的阴煞之气。
为了浮屠狱里的十方血池,我等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董桀语气低沉阴戾,让人难以想象这是那位心宽体胖、时常笑脸迎人的姜家二长老,“是阁下信誓旦旦在吾主神前拍板,道自己定能成事。
如今出了这般纰漏,在酿成大错前,阁下还是想想应该如何向吾主解释。”
“不过是一方血池。”
血煞魔尊不以为意,他所修行的功法本就需要鲜血为助,为此他在变神天内建城,豢养了许多人牲,“若是不够,再杀一批便是了。”
血煞魔尊不以为意,董桀话里话外特意提起“那人”
,他心中多有不快。
但不快也无济于事,自那人登神之后,祂的名姓便不再是能被人轻率提起了。
不过是一毛头小子,借了外道之法登临神位,居然就爬到他们的头上作威作福。
血煞魔尊越想面色便越发不好,偏生董桀还在一旁叫嚣:“这岂是血池垢染一事那么简单?血煞魔尊,当麦子上出现啮齿的咬痕,你就该意识到地里进了一窝田鼠。
你的手下里摆明混入了不干不净的人,意图扰乱我们的计划。
对方潜伏已久,甚至已经深入腹地,而你却对此一无所知。
我说过,若那禅心院的佛子真是那么硬的骨头,指望他幡然醒悟站至你们这一方,倒不如将他炼成人俑。”
“不行。”
血煞魔尊一口回绝了董桀的提议,“本座筹谋百年的大计,岂能退而求其次?!”
“哈?筹谋百年的大计?”
董桀讥讽道,“阁下所谓的大计,就是一时失察让怀有天魔之体的母体逃往元黄天,导致天魔之体阴差阳错拜入佛门,被那群冥顽不化的秃驴教成了更冥顽不化的榆木脑子。
阁下甚至是在禅心院佛子声名远扬后才得知他的行踪,这也算得上筹谋已久?()”
被董桀几l次三番地嘲讽,血煞魔尊还能忍下这口气那也不会修行魔道了:≈ap;ldo;虎毒尚且不食子,本座跟你们这些毫不犹豫将子嗣制成人俑的外道不同。
魔修不过是顺从人性之恶,人心之欲。
但恶人都尚有几l分舔犊之情,你们却连人的常性都泯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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