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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殊没有把阿菱喊起来,也没有让人把她丢出去,在床榻边上坐了一会儿,发觉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他披上外袍,推开房门,将外头打瞌睡的小太监吓得一跳。
谢恒殊不耐烦地打断了小太监结结巴巴的问安声:“送水来。”
小太监没敢抬头看,猫着腰贴着墙根一溜小跑,檐下的宫灯一盏盏亮起来,热水并盥洗用具很快送进内室。
谢恒殊不许人往浴桶里倒那些奇奇怪怪的香露,见他神色不虞,小太监们拿出熏笼点乌沉香,隔着热水一遍遍的熏衣裳。
内制的乌沉香能凝神静气,谢恒殊只闻得惯这一种香,久而久之倒真觉得有些功效。
待他换好衣裳,榻上的阿菱居然还未醒过来,虽说郡王府的下人训练有素,但搬水进屋伺候洗漱的动静并不算小。
谢恒殊莫名生出一种猜想,踱步到床前掀开软罗帐,狐疑地用两根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活着。
谢恒殊觉得自己脑子不太清醒,一甩袖子大步离开内室,吴福全已经命人抬了一桌冒着膳食过来。
他尚未提筷,吴福全先殷勤备至地摆了一盅褐色的汤水到他跟前:“殿下,先用些汤。”
谢恒殊心里想着别的事,喝了半盅下肚才皱眉道:“这什么汤?一股药味。”
吴福全笑得皱纹都爬了满脸:“放了些滋补精气的药材,殿下快喝吧,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谢恒殊重重地放下汤盅,咬了下牙:“你活腻烦了?”
吴福全随着汤盅落桌的声响一抖,赶紧撤了汤盅,闭紧嘴巴站到一旁给谢恒殊布菜。
已经躺到床上的薛衡又被曾尧提溜过来给谢恒殊把脉,薛衡这脉一把就是小半个时辰:“好得很,身体不曾受损。”
谢恒殊收回手:“这些天府中可有什么事发生?”
吴福全忙道:“府里一切如常,宫里遣人来问过几回您的病情,太医医案上记得是风寒之症,没有对外声张。
沈老夫人那边我也替您瞒住了。”
曾尧接着道:“咱们的人已经到了广阳,尚未进囚云谷,小傅打算先在广阳打探一番。”
谢恒殊点点头,薛衡打了个哈欠,吴福全轻咳一声:“还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给殿下听。”
谢恒殊看向他,吴福全继续道:“如今京中盛传,您身边的江姑娘貌美惊人,羞煞了清闲居一池水芙蓉。”
谢恒殊皱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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