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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连见陶承颜向自己走来,隐约可见面目上赌气般的薄怒。
有了昨天的教训,岑连下意识的往左右两边看,周围无人,才确定陶承颜是找自己的,往前迈了两步,把别在身前的水壶摁开盖子。
陶承颜一把拽过岑连的胳膊,往剧组棚子的边缘处引:“你不用一直盯着我,难道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玩手机、逛校园,再不济往边上逛逛看,有没有私生。”
“要喝水吗?”
岑连先把水壶递了出去,见陶承颜一直看着自己,也没接水壶,“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到旁边玩手机。”
陶承颜顺手抽了一掌岑连的胳膊,接过水壶吨吨几口,叹口气,几年不见,岑连的理解能力变差了:“你站在这里影响拍摄了,不用一直看着我,……我拍戏的时候,老觉得身后有道目光怪发毛的。”
岑连盯着水壶,接过来合上盖子:“好,我知道了。”
“行吧行吧,我继续了。”
身穿中山装的陶承颜向摄影中心跑去,岑连怀抱着水壶,注目着那道背影。
有感应似的,陶承颜回头,瞪了一眼岑连,岑连回扭头回避。
陶承颜走远后,岑连把水壶盖子再次摁开,弹出的吸管附着着水珠,他看着吸管头,回想起陶承颜吮吸时双颊微鼓的动作以及最后停止喝水时舌尖抵住吸管头的模样,无可抑制的心跳加快,他不敢去看陶承颜,侧身往外走去。
如果是普通又不太敬业的保镖,听到老板要求自我活动,指不定跑哪儿偷闲去了。
可岑连不一样,尽管与浓情蜜意时相隔数年,站在故地校园,他做不到完全以保镖的身份自居。
不能恢复从前的身份,就让他用保镖这层外壳再贪心一点,与陶承颜靠得更近一些,仗着这层皮行私心之事。
所以,岑连就坐在剧组旁的花坛瓷砖上,穿过层层枝绕的小灌木,漏点缝隙就已足够。
不远处有篮球拍地的声音传来,混着一声接一声的叫好、加油,岑连在寻找声音的来处,那是建筑学院的篮球场。
他与陶承颜第一次见面就在此处。
新生入校,惯例举行破冰答疑活动,岑连与另几个专业的同学,被拉来当辅导员的助理,他们被围在几百人中间,与新生一起席地而坐。
岑连主负责解答专业学习相关的问题,但新生们似乎更偏爱大学活动方面,一时话不投机,岑连也不急,坦坦然地坐在角落,等待学弟学妹的提问。
有人踊跃发言,自然有人当鹌鹑,缩在别人的背后玩自己的乐子。
陶承颜就是当鹌鹑的那队人,保留着高中时的习惯,心虚不时抬头看两眼解答的学长,更多的时间是与旁边的室友玩游戏。
岑连不知不觉视线就顺到他那儿去了,就冲着陶承颜的面部表情就能知晓游戏进展到那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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