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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一直沉默的楚恕之忽然说,“是在一个古墓的壁画里看见的,什么年代已经不可考了,叫‘人心存污,常忧思而多苦,固怒而生怨,尽可为不可为之事,唯不作恶三字,乃天下大善,可济世镇魂者,无他耳’。”
“可济世镇魂者,无他耳……”
这话仿佛飘出了半个龙城,从赵父……不,是神农药钵的嘴里吐了出来,“这些日子我一直心存疑惑。”
赵云澜斜靠在窗边,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正望着窗外,窗外就是龙城大学本部,不知道是不是快考试了,刚下课的沈巍被好几个学生围住问问题,赵云澜看着看着,眼睛里就带了一点笑意,有些漫不经心地问:“嗯,什么?”
“山圣当年留下的大神木木牌,为什么叫镇魂令?”
赵云澜扫了他一眼:“你说呢?”
神农药钵顿了顿,慎重地斟词酌句说:“我听说世上有两种人不怕死,一种是心中有大执念,无怨无悔的,还有一种人是知道死亡那边有什么的人。
这五千年里,镇魂灯一直在烧,而今小轮回破碎,大轮回以鬼王魂为媒、借镇魂灯的大功德连成,是否也是先圣们的一场豪赌?”
赵云澜嘴角扬起来,露出脸颊上的酒窝:“我们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要一个接一个地死光光?神农让你看着斩魂使,五千年就把你看成了一个阴谋论者吗?”
神农药钵表情愈加疑惑:“那为什么山圣留下了镇魂灯和镇魂令?为什么祖师那时候不偏不倚地放出了山圣您的记忆和力量?”
“沈巍决定抹去我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契约上一切的事,”
赵云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契约终了,神农加诸在我们两个人身上的力量彻底消散,所以我才能‘醒’过来。”
神农药钵:“那么说……是巧合?”
“也不是。”
赵云澜想了想。
神农药钵更加迷惑。
赵云澜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是儿子看父亲,而是透过两个人的身体,落到了药钵本人的身上。
这一刻,他忽然变得像一个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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