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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一路穿行,进了后院后,又择了回清晖阁最远的一条路走,因为只有这条路能绕开主院。
她们知道今日姜静行在府上,姜绾不想这幅样子出现在父亲面前,也不想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到父亲耳中,所以不仅选了小路,还特意避着府中侍女小厮走。
也幸亏今日是姜静行生辰,府中下人忙的很,根本来不及留意身边的动静。
秋禾关紧身后屋门,拍着胸脯松了口气:“太好了,没人发现我们。”
姜绾没有指出秋禾这话的天真,她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秋禾走到自家小姐身边,喜滋滋地说道:“小姐真厉害,三言两语便将那进士说的哑口无言,亏他还是个进士呢。”
“不过是个自命不凡的凡夫俗子。”
姜绾双手抱着茶杯,秀美微蹙,“只可惜没见到泰安楼背后的东家,买卖没谈成。”
这几日她想了许多事,最后决定先从银钱入手,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便去看看了她名下几间门铺子。
铺子生意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于是她转道去了泰安楼,毕竟做什么生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客人,上京城能聚集达官显贵之流的地方,只有泰安楼。
而泰安楼除了酒水,其余的菜式,歌舞一类的杂事,他们一概不负责,只要有人给够银两,不论是谁,都能把生意做到楼里。
这些人每年一换,姜绾打算将所有事都包揽下来。
可谁知她还没见到东家,便听见隔壁包厢有人大言不惭,借着褒扬文官的清贵,批驳武将的粗莽,言语间门,还隐晦地批驳靖国公府的煊赫,更是引来一群人应和。
可想而知姜绾当时的心情,在她看来,这人就是在明晃晃辱骂自己父亲,她岂能忍受。
等将人驳斥回去,生意也黄了。
姜绾放下茶杯,将屋外侍女唤进来给自己梳妆,又对着秋禾道:“去更衣吧,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开宴了,我们去找父亲。”
秋禾点头转身,可没走几步又停下了,她想起一件事。
于是又折返回来,皱着一张小脸道:“小姐,昨日朴夫人就到了,咱们不去见见吗?”
虽然她不喜欢朴夫人,因为自家小姐不喜欢,但该有的礼数她还是知道了。
姜绾解下头上冠巾,脸上神色淡淡的:“不用,一会儿开宴就能见到了。”
人和人相处也是讲究缘分的,她和朴玲是表姐妹,即便幼时不亲近,今时今日倒也称得上是姐妹情深。
至于舅母,还是算了吧。
自小便是如此,这位舅母不喜见她,她也不愿刻意讨好。
此时秋霞院里,朴玲也在梳妆,却比姜绾屋里热闹不少。
屋里挤了不少人,三个小丫鬟捧着各色的布料,还有两个上了年岁的娘子在为朴玲整理衣裙。
朴夫人带着下人走进院中,门外的侍女矮身行礼,将人迎进外厅:“还请夫人稍等,今日是裁制新衣的日子,绣娘正在屋里为玲儿小姐量身。”
“不碍事。”
朴夫人坐下,言语间门满是平易近人。
侍女行礼退下,又吩咐人上茶。
夫人人笑着接过,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屋里的摆件,其他倒是寻常,唯独墙上的长琴吸引了她的目光。
古朴大气,琴弦凌凌,一见便知不是凡品。
她这女儿自幼学琴,可这琴却不是家里送来的,如此,便只能是姜家寻来的。
一把好琴朴家也能寻来,可这背后的意义却不一样,虽说可能只是她那位妹夫随口吩咐一声的事,但总归是将她女儿看在了眼里。
想到这里,朴夫人心中满意,暗道她这女儿还不算傻的彻底。
侍女走进里屋,将朴夫人到来的事告知朴玲,一听自己娘在外面等着,朴玲也没了裁制春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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