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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岘果然是为了苏州的案子来的,师伯则是因为回乡探亲,他进京述职,转道来这里,顺便停留一段时日。
而裴岘话极少,都是先生和师伯在说话。
等赵幼澄的茶煮好,张克定便说:“蕴玉丹青了得,阿鲤让你小师叔指点一二如何?”
赵幼澄没想到,他们两个对小师弟这么抬爱,但是眼下她是个乖巧学生,怎么会反驳,立刻说:“再好不过了。”
她将准备好的画拿出来递给裴岘说:“我准备得仓促,没什么能送给小师叔的,望小师叔收下。”
裴岘垂目看她一眼,接过画直接展开,但一直都没说话,张克定看到了画,立刻说:“阿鲤偏心了。”
明松先生出口护她说:“送你春日绿,送蕴玉冬日雪,何来的偏心?”
只有裴岘不说话。
赵幼澄也不问,她对自己的丹青功夫是很自信的。
张克定忍不住问:“怎么样?”
“灵气有余,技艺不足。”
赵幼澄笑了下,不愧是裴蕴玉,真是狂妄。
结果他看她一眼,却说:“你想的太多,多想无益。
小殿下,天真烂漫才是幸事。”
赵幼澄听得一凛,脸上的笑意倾时僵住,立刻低头遮掩了过去。
张克定见她低头:“好了,蕴玉别摆长辈的谱了,小辈都送了礼,你的见面礼也该拿出来了。”
裴蕴玉大概是不知道此行还有她这个小辈这回事,被师伯盯着,无奈的笑起来,便掏出一枚青玉环,刻着祥云纹,玉色极好。
赵幼澄猜测这是他戴了很久的玉,大约是长辈所赐。
“我没带什么东西,就当是见面礼了。”
,他说完将玉递给她。
他说话虽然有些不近人情,赵幼澄也不计较。
毕竟未来他是做一方封疆大吏的人物。
先生却特意看了眼那枚玉环,最后什么都没说。
赵幼澄见过长辈就出来了。
剩下的是公事,她不能听了。
人一走,张克定就说:“你这个做师叔的,未免太不近人情。”
裴岘却说:“上京于她没有好处,她最好别回去。”
谢明松叹气:“可太后娘娘记挂着她呢。”
裴岘也不好妄议天家之事,转头就说起了苏州的各位同僚们。
赵幼澄惊讶裴岘的敏锐,不过是一幅画,他就能窥得她的心思。
等到了前院,阿吉已经回来了,见她出来惊讶问:“小殿下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一会儿了,阿吉,我有东西送你。”
阿吉看着她,没懂她的意思,她进了堂屋,将冬葵寻得弓送给他。
“我上次见你去看书院书生们的弓箭课,书院的先生们都不擅弓马,我送你一张弓,到时候你去找冬葵去学弓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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