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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啊驴的,一日能干许多活儿不说,还能受几百斤的重,且还只吃草料。
哪里似人,受得重不如牲口,要吃米要吃面,还要吃肉吃菜,住屋子盖被子。
一旦是没出息,挣不得银钱,产业也无,那自是不值钱的。
看了一圈,祁北南也没张口定下。
这头多还是些只卖身有年限的人,十年二十年的都有,未全然将自个儿一锤子定死做奴。
想来也是家中一时之困,如此只卖身些年限出去,对自个儿倒也好,不至于沦落得将来成婚生了孩子,孩儿也轮作人的家生奴才。
这于卖身之人来说是好的选择,可于买家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到底还是需要不同。
祁北南这厢得要些死心塌地跟着萧家的人才好。
牙行一个黑脸的牙公见祁北南似乎并不大满意,他却诚心要这桩生意,将他拉去了一边,低声道:
“小郎君有甚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与我言。
我要与一趟泓县,闻说今年那头旱灾,卖儿卖女的人家多,若是郎君有心寻奴仆,嫌咱县里牙行的不好。
我与你从泓县寻合适的来。”
“价格好商量,定是比这头价贱,小郎君且说要求便是。
这灾荒年,受灾的老百姓苦,走投无路卖儿女,若能得寻个好去处,也省得饿死。”
祁北南见此,道:“家中有些薄功名在身,是庄户人家,新添了田地,要四个踏实的耕种田地。”
牙公闻听了何种家境,又要人来做甚么,便有了数。
“郎君安心,这般佃户好寻。
若郎君要那般相貌端正,又会点茶水功夫,或是识得些大字的,那般才不好寻。”
两厢说定,祁北南问了牙公的姓名,住址,得了他是可靠不容易跑路的人,这才与了他一贯钱作为定金。
商定春耕前务必将人送到。
祁北南给的时间长,不是好说话,实则是家里头还得盖屋子。
人太早领来,也没地儿安置。
出了牙行,祁北南要与萧元宝再去定买办宴的肉菜。
他见萧元宝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麽,估摸是看着那些卖身的人觉着可怜,心里不大舒坦。
便伸手要去牵他,萧元宝却忽得溜开背着双手道:“我们去看有没有卖大鹅的吧!
鸡鸭鱼的我已经在村子里定下了。”
萧元宝回过神来,抿了抿嘴。
上回受乔娘子打趣,他就长了些心思出来。
哥哥自小待他好,两人亲近,他觉得很高兴,一直不曾胡思乱想过什麽。
可如今长大了些,还和小时候一样,教外头的人见了说些奇怪的话来打趣。
他当然是觉得没什么的!
也不怕别人说笑。
可哥哥不一样,再过两三年就能议亲了。
他考中了秀才,名次极好,将来指不定还有大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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