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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恼怒道:“你在笑什么?不给你烧热水了。”
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继续点好火,把铜锅架上,舀了几瓢冷水进去。
“不让军医来,那我给你拿点药回来熬总行了吧?”
江婷这才道:“好呀好呀。”
谢宁洗了把脸,准备上床睡觉,随口问道:“诶,你昨天和指挥使怎么了?”
江婷神色不变,“他咋了?”
“昨晚从伤兵营回来半路碰见他了,瞧着可憔悴,像被人始乱终弃了一样。”
谢宁意有所指道。
江婷缩起身子,用被子把自己裹紧,“我不知道啊,可能他想家想他娘了吧。”
谢宁:“……”
“可是他问起你诶,还问我你是不是对他比对我们好。”
江婷闻言心里一怔,淡淡道:“我们没事,你就别乱猜了。”
“哦。”
谢宁一觉睡到中午,爬起来摸了摸江婷的额头,发现她还没退烧,正昏睡着。
他饭也顾不得吃了,赶紧跑去找军医去。
何敬在忙着清点新到的粮草,几乎吃住都在粮仓里,秦玦这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谢宁一边往伤兵营走,一边忍不住想江婷在倔什么呢,咋不愿意让军医看看啊。
如今军医们都集中在伤兵营里为昨天受伤的将士疗伤,谢宁只好在外面等着他们空闲下来。
这时贺云琛正带着几个武将走来慰问和看望伤病,一进门就发现谢宁站在角落里转圈圈。
肖丞走过去拍了下他,“你小子在这儿干嘛呢?”
谢宁回过头来,看见他们一惊,连忙道:“小的拜见各位大人,我在等军医忙完呢。”
“咋了,你病了?”
“不是我,是江廷,他发热呢,从早上烧到现在了。”
肖丞闻言扭头看向贺云琛,却发现贺云琛正站在他们后面,脸色阴沉。
贺云琛昨夜几乎一夜未眠,脸色臭得很,肖丞等人看得瑟瑟发抖。
“大,大人,江大人病了,要不要找个军医……”
肖丞的话还没说完,贺云琛已经果断道:“不必。”
“那……”
贺云琛吩咐谢宁道:“让军医抓点药,你速拿回火头营煎药,我亲自去看看她。”
一个指挥佥事连忙叫道:“大人,你不是来慰问伤病的吗?诶,大人,大人——!”
但原地哪里还有贺云琛的影子,不过眨眼间他就消失在了大门口。
几个武将对视一眼,点点头,“在指挥使大人心里,江大人的分量果然很重。”
“那是自然的,毕竟江大人为我们贺家军付出了太多。”
“但我觉得指挥使大人方才怎么像急着去见媳妇一样,那担心的眼神,啧啧,我刚成亲的时候,听说我媳妇病了,我就跟他反应一样一样的。”
“你小子找抽是吧?敢编排起指挥使来了……”
火头营里,江婷这会儿已经睡醒了,她感觉自己头痛欲裂,鼻子里跟塞满沙石一样堵着,只能张着嘴呼吸。
她全身软绵绵的,乏力得很,肌肉酸痛,连手指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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