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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
清瑜嗯了一声,但没走进去只是站在院里,茜草没有再劝径自走出,清瑜侧耳细听,茜草传来的却是一声惊呼。
接着说了几句就有人进来,进来的是个小男孩,他脸上还挂着泪痕,瞧见清瑜打了一拱道:“见过姊姊,方才没想起这是姊姊住所外墙,惊扰了姊姊实在不应该。”
瞧着宋渊小小年纪说话却做出一副大人样,清瑜不由笑了,再瞧他脸上泪痕未干,虽竭力掩盖但那眼里还是有一些伤心,眉头不由一皱:“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那不开眼的下人欺负了你,你不敢去和县君说才这样哭?”
宋渊听到清瑜这样说话忙用袖子擦一擦泪,擦了一下才想到该用帕子,忙把袖子放下,茜草急忙递上帕子,宋渊用帕子擦干净了脸才对清瑜道:“多谢姊姊垂问,做弟弟的在家里并没有下人欺负,只是……”
话没说完,清瑜就听到宋渊肚里传来咕噜叫的声音,这声音在院里听来显得十分突兀,清瑜眉一挑,宋渊的脸不由通红,嗫嚅地道:“我,我不过是……”
茜草是伶俐丫鬟,已经笑着道:“二郎君只怕是午饭没吃饱,还请到屋里吃几块点心垫垫。”
宋渊肚子极饿,想跟着进去又怕在清瑜屋里待长了,到时林氏责怪,况且现在自己姨娘还病着,还想求林氏让自己去瞧瞧姨娘,哪敢再得罪林氏?只得低了头道:“多谢姊姊好意,做弟弟的只是进来道个谦,现在谦已经道过了,姊姊想来事情也忙,做弟弟的也就告辞。”
说着宋渊又行一礼就径自走了。
清瑜没有留他,瞧着宋渊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七岁多不到八岁的孩子还很瘦小,虽然身上穿的衣服很华丽,可清瑜觉得和宋昂比起来,他身上少了些潇洒自如多了几分畏缩。
纵然林氏表现的再贤惠,明面上对几个孩子都是一视同仁,但不是一母所出,在底里是有区别的。
茜草本打算送宋渊出去,可是清瑜没说话她也没追出去送,只说了句:“二郎君走好。”
就对清瑜道:“姑娘,这几日风大还是进屋去吧。”
清瑜嗯了一声就道:“我从来没事都不出这个屋子,也没听见你们议论,是不是朱姨娘出什么事了?”
茜草有些愣住,清瑜不爱问这宅里的事,虽住在这里却像一个客人一样,这样也省了茜草她们许多麻烦,现在骤然听到清瑜问起竟不知道该不该说。
清瑜瞧着她突然笑了:“我不过顺口问问,又不能做什么?况且你们要帮着我做了什么,县君那也不好交代,不是吗?”
后面一句话让茜草如同被桶冰水浇了下来,慌的双膝跪下:“姑娘,奴婢服侍您没有半分不到处。”
清瑜反倒笑了:“你起来,你有什么好怕的?你的主母是县君,卖身契也好,说不定你一家子的命都攥在她手里,指望你能对我忠心耿耿别无二心?那不是笑话吗?”
院里真的起风了,这几日的风已经有些凉了,茜草却觉得风再凉也比不上此时自己的心里凉,她怎么敢起身,只是在那哭着道:“求姑娘不要对县君说这些,我娘还要用我的月例去养呢,奴婢的主母虽是县君,但奴婢服侍姑娘也没有不尽心的,更不敢在县君面前说什么姑娘的坏话。”
清瑜瞧着茜草摇头道:“我不过和你闲话几句,你就吓成这样?你服侍我服侍的那么好,我为何要把你换掉?你是县君派来的人,向着她那是自然,而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说到后面清瑜已经带有叹息,茜草仔细瞧着清瑜的脸,觉得清瑜的确不是在作假,这才又磕了个头爬起来,对清瑜道:“姑娘,以后奴婢绝不敢有什么异心。”
清瑜并没因茜草这句话开心一些,反而笑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也不用忠心耿耿,横竖三年孝期一过,她巴不得寻户人家把我嫁了,我们的缘分就止于此。”
茜草顿时愣住,哪有人别人送上的忠心还不要?姑娘真是个怪人,但茜草还是小心翼翼开口:“姑娘,说起来县君对姑娘也极好,姑娘您的吃穿用度和大姑娘是一模一样的,更别提姑娘您执意守孝县君也没说什么,姑娘,县君如此对您,您就叫一声娘,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况且姑娘您将来嫁出去,宋家总是您娘家,没有娘家撑腰的人,那日子总要艰难些。”
清瑜眨一眨眼,面上笑容有一丝嘲讽,茜草心沉一下没有再说,只是扶着清瑜回屋,清瑜直到坐了下来才道:“茜草你知道吗?我的娘就是没有娘家撑腰,才怀着身孕被休。
带着我在宋家族内过了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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