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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三天前第一次收到要禁足消息时的胸有成竹,刕鹤春这次明显慌张一些了。
他开始在屋子里面团团转。
英国公去上朝了,他也没个人商量,只好拉着折绾问,“你今日是不是要进宫?”
折绾正在抹口脂,闻言点头:“是。”
刕鹤春支支吾吾:“你……你……”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让折绾帮着自己打听打听。
但他也知道这是朝堂大事,折绾并不懂,到时候在太后面前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折绾实在是懂他的意思。
她笑了笑,慢条斯理的问:“我什么?”
刕鹤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倒是没回她,而是自顾自的道:“哎!
这算是什么事!”
折绾叫萱月去取早膳,而后看向刕鹤春:“那你今早上还吃白粥吗?”
刕鹤春点头,“吃。”
折绾:“行。”
除此之外,她再没多说一句话。
刕鹤春焦虑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不着急啊?”
折绾将一根簪子插在发髻之间,对着镜子照了照,轻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着急又有什么用呢?我只能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刕鹤春本来还有些不满,认为她应该要跟着着急,但随之母亲就哭着喊着来了。
刕鹤春便还是喜欢折绾这般什么都不问的样子。
至少能够清静,至少让他觉得其实没出多大的事情。
他头疼得不行,“母亲,我求你了,你就消停一会吧!”
赵氏却哀求哭道:“你就说吧,不然我如何安心。”
就为了他,她已经担心得三天没有睡着过,好不容易盼着今日,结果如今竟然还要禁足。
刕鹤春被哭得头都大了一圈,无端对她生出些火气来,便重重的将手拍在桌子上,“母亲何必要追问,即便追问了,母亲难道能够帮我什么么?母亲唯一帮我的,便是照顾好这个家,不要让我和父亲分心便好。”
赵氏一张脸就青白交错起来。
她喃喃道:“我也是担心你。”
刕鹤春骂了母亲,到底是心里愧疚,叹息:“母亲,你回去歇息吧,外面的事情你不懂,着急确实没用,我没什么大事的。”
赵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折绾站在廊下剪花枝,便见她一股牛劲冲过来,低声怒道:“鹤春都这般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做这些!”
折绾纹丝不动,笑着道:“母亲别乱说话,鹤春不过是在家里禁足几日罢了,也没什么大事。”
而后又道:“这花是要给太后带进宫里的,母亲退一退吧,免得折了,我还要重新剪。”
因着这句话,赵氏眼睛瞪得圆圆的,却又不敢继续发怒,僵持了半晌,最后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来,“是么?那你……那你进宫之后,便好好跟太后说一说鹤春。”
折绾:“鹤春不让提。”
赵氏吃惊,“为什么?”
折绾:“我也不知道,母亲去问问他?”
赵氏摇了摇头,“我是不敢去问了。”
正巧萱月和小丫鬟提了早膳来,赵氏关心的接过早膳要送进去,一拎,轻得很,连忙打开一瞧,大惊失色,“怎么就只有一碗白粥?今日还要吃粥么?”
折绾:“是,要心诚。”
赵氏不敢置喙,只好憋了半晌才道:“好歹也要加个咸鸭蛋嘛!”
折绾直到进宫的时候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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