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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于是,赵大公子分别在课业作弊、早退蹴鞠、写蝌蚪文这三件事情上叫刘溪鸰同学狠狠坑了三把,但好在他这人比较随意不记仇,也就默默认了这事。
有意思的是,自那以后的一年多里,这位贵少爷大才子的旁边便没再换过人——这是不寻常的。
通常,作为书院顶级优等生的赵珏,夫子们都会给他安排一个颇不聪明的同桌,以求近朱者赤,或是先富带个后富,等那个笨一些的同桌“富”
以了后,再给他换一个新的,如此往复循环。
刘溪鸰想,大约是再优的学生也架不住一直被当骡子使,亦或是他再也找不到像自己这般愿意配合他迟到早退打掩护的好同窗。
总之,他们就这么磕磕绊绊同桌了一年半。
这以至于后来赵珏他娘,那个女教习来书院讲学时,都要盯着刘溪鸰的脑袋探究许久——这就是那个害得儿子整日单独陪练的傻子吗?女先生冷然勾唇:“吾儿担子重。”
显然,他是所有人都偏爱的那种孩子,好家世,好性子,好天赋。
任何事情他做来都是那样从容。
但孩子终究是孩子,玩乐的天性是藏不住的。
时间久了,刘溪鸰便发现,赵珏不喜欢念书,他只是聪明而已。
他也喜欢去一二客栈偷听那个胡说讲各国的奇闻异事。
除了蹴鞠,他还喜欢泅水,喜欢蹲在巷子口玩棋,每月他还会去逛集市,和摆摊的胡人讲叽里呱啦的话,跟着他总能发现些新玩意儿。
而每次发现跟在身后的尾巴后,他都是一脸无奈:
“四喜,你能不能回家?”
她曾满心以为这样的日子能过到个天荒地老,甚至盘算着以后不读了的话还要去书院里干那敲钟看大门的杂事。
但没成想,告别总是突然而至,而这一别,便是三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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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何衍却在一旁好奇道:“人家世家公子个个都是才高八斗,他为啥会的都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舒放也道:“是啊,那些卓越才子都是学贯古今然后去考功名,就像咱家大人一样!
他咋净会这些旁门左道的事?”
“什么旁门左道,人家这是懒散,是漫不经心就把活儿干了,你们不要这么死板嘛!
那还有些纨绔子弟整日里不学无术斗蝈蝈上花楼强抢良家妇女呢!
他搞得这些起码不是甚坏事吧。”
刘溪鸰辩解道。
何衍一笑:“那你没问他,干嘛要学这蝌蚪文?怎地就不能是去那胡人的花楼找美娘呢!
我听大人说,这些年各地可开了不少这样式的花楼呢!”
刘溪鸰一愣,“才没有呢!
这他倒是说过,说是以后要去西域救他哥。”
何衍点头:“唔,这倒是个由头。”
舒放:“那照这么说,要吃猪肉必须得学会猪叫咯?”
刘溪鸰白眼直翻:“你才猪叫呢。”
舒放瞧出她的不快,又巴巴儿道:“那你这朋友,现在去西域了不?找到哥哥了不?”
“哎,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了。
不晓得他过的怎么样了,我走后就没他的信儿了。”
少女眼神中泛起沉郁,这一路上她已经叹了好多回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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