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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聿礼只套了浴袍,他坐在椅子上,浴袍松松垮垮地撩开,露出内里肌理分明的胸腹肌,惹眼的不是他孔武有力的肌肉,而是他蓬勃肌肉上印着的狭长红印。
始作俑者这会儿正在床上睡觉,毫无愧疚感。
至于为什么没有愧疚感——因为他每次吊的她不上不下的时候,她嘴硬的要命,身体却用自己的方式诉说不满,用长出来的指甲抓他,抓的他后背和前胸都是红印。
明明那么会说软话,偏偏到了床上,嘴巴硬的不行。
齐聿礼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暗红色的液体在晦暗中摇曳出迷离光影,光穿过酒精落在齐聿礼的脸上,画面是近乎诡谲的阴森。
养了这么多年,除了学到他对人时的薄凉疏冷神情,其他什么都没学到。
还是那个模样。
会讨好人,温言软语地解释缘由。
可是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没有缘由的,譬如齐聿礼对待堂兄弟的冷淡态度,譬如他得知堂弟们想和南烟订婚时,脑海里闪过了几十种让他们生不如死的想法。
两杯红酒结束后,齐聿礼回了房。
室内暖气横肆,南烟睡的并不安稳,蓦地察觉到一股冷气包裹住周身,她浑身一颤。
好在下一秒,颈畔氤着熟悉的气息,带着酒气。
她咕哝了句:“你干什么去了?”
“处理点事儿,”
齐聿礼说,“睡吧,我陪着你一块儿睡,哪儿也不去。”
半梦半醒的,南烟只听到了后面两句话,脑海里摇摇欲坠的紧张,轰然消失。
他的存在之于她而言像是安眠药,轻而易举地让她沉沉睡去。
无梦到天亮。
南烟是被吵醒的,齐聿礼素来话少,吵醒她的方式多年如一日,用身体吵醒她。
人们总说夜晚是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南烟并不认可这种说法,她私以为清晨才是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
浑浑噩噩的醒来,身体比大脑苏醒的更快,体内掀起一阵阵密密麻麻的快感,热浪袭来,她睖睁着眼对着天花板发呆。
“……齐聿礼。”
良久后,她哑声道,“你以后就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叫我起床吗?”
“抱歉,我的字典里没有温柔这个词。”
齐聿礼人面兽心地说。
南烟想骂人。
然后她真的骂了一句。
“变态!”
她经受过良好的教育,又是优渥环境滋养下的人,连说脏话都只能毫无威慑力地骂出这么一个词来。
齐聿礼无所谓地笑笑,“原来你现在才发现我是变态,我以为四年前你就发现了。”
许久没提到四年前的事儿了,南烟一愣,扯起被角,把自己都埋进被窝里。
隔着质感轻薄的蚕丝被,她心虚的嗓音好似都有种缠绵的情绪:“四年前那晚有这么美好吗,能让你现在还回味?”
“还行。”
他淡声道。
南烟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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