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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停留在两人身上的目光各异,其中有探寻的、有狐疑的,更有不怀好意或是幸灾乐祸的,席秉渊视若无睹,江然全盘接受,两人在这种事情上还是相当默契。
“你猜这里有多少人在猜我俩什么时候离婚。”
江然眉眼弯弯,忽而对席秉渊低声道。
席秉渊对江然时不时语出惊人已经习以为常,于是顺着他的话懒懒抬眼在四周望了望。
收回目光,他淡淡道:“或许,百分之九十?”
江然睨了他一眼。
“说高了?”
席秉渊反问。
“低了。”
江然笑。
于是席秉渊也跟着轻轻笑了。
江然有个习惯,喜欢在字里行间掺杂几句半真半假的玩笑。
但这些玩笑都是有度的,这个度在江然的心里,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标准。
江然会通过对方给出的反应决定如何看待对方。
但他又是个不会把这些情绪摊开来说清楚的人,他只会在自己心中打分、归类。
席秉渊很有自知之明,从前或许还会有些迟疑,但在与江然结婚、摊牌之后他就心里门儿清了。
从他与祈知木结婚开始,他在江然的心中恐怕就被归为了不速之客那一个大类,江然在他面前的冷淡与讽刺连掩饰都不屑于掩饰一下,他当然也不指望江然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如今能这般和颜悦色地向彼此开开玩笑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他知道江然是个笑面虎,这样的人在多数时候都会表现出虚假的温和。
而江然在面对他时又会表现出真实的一面,不同于那些伪善的和颜悦色,反倒是真实的怒火中烧。
不可否认,他们在命运的捉弄之下成为了彼此特殊的人。
夜色葳蕤,星光与灯火忽明忽灭地交杂闪烁,迷糊了黑暗与光明的界限。
夜风吹来几分寒凉之意,萧肃之间,吹得一侧的草木沙沙作响。
江然挽着席秉渊走到了停车场,他松开挽着席秉渊的手臂,站在一侧把玩车钥匙,用眼神看了看车。
席秉渊不明所以地看他。
江然无奈:“我喝酒了。”
于是席秉渊勾唇笑了笑,接过江然手里的车钥匙,开了锁,先为江然把副驾驶的车门拉开,又站在车门一侧噙着微笑好整以暇地恭候江然,倒真的像是一个好好丈夫,如果能忽略他眸光里暗含的那一抹促狭的话。
江然又怎么会看不到那一抹似有若无的揶揄。
“……很熟练?”
他眉尾一挑,步子是向着那车去了,只是眼里还噙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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