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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相对躺着,树林里一时间静的不像话,只剩下微微的风声,和两个人的呼吸。
顾知泽太累了,他驻扎边境几年时间,击退敌军无数。
战场上无人可近他十步之内,但他的将军却在他的兄弟的指示下,递给了他一杯毒酒。
他的父亲不信任他,兄弟憎恶他,属下惧怕他,没有一个人盼他活着。
不如就这样死去吧,反正他也什么都没有。
他这样想。
风轻轻拂过,顾知泽嗅到一丝微弱的香气,这股香气抚平了他难言的恨意,就连心口的剧痛都好像轻了许多。
不对!
这不是幻觉。
顾知泽猛地睁开眼,对上了正在打哈欠的许幼薇,两个人四目相对,均是一愣。
一个满身是血,一个脏乱不堪。
周围还横七竖八躺了几具尸体,纵使面前这人长得再好看,这场面也实在是调动不起许幼薇丝毫的少女心。
她想,是该打个招呼还是装作没看到啊。
说起来有点莫名其妙,虽然亲眼看到了他毫不犹豫地杀掉了两匹马,周围尸体不出意外也是他干的,但她完全没从面前这人身上感受到杀意。
如果顾知泽凶一点,她还能考虑一下是该拼死一搏还是赶紧逃命,但他面无表情,许幼薇也就放任自己这么摊成一张饼躺着了。
顾知泽不知道许幼薇在想什么,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试图看出些害怕厌恶,或者其他什么的情绪。
但是没有,许幼薇平和的就好像不是在面对一个满身是血不辨善恶的人,更像是在悠闲的午后晒太阳。
在顾知泽匮乏无趣的十几年记忆里,完全没有关于女人方面的,他也不知道许幼薇这样的表现是不是正常。
但这并不重要,现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顾知泽稍稍靠近许幼薇,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愈发明显,他心口的疼痛也悄无声息地平复下来。
“你带香囊了吗?”
许幼薇乍一听到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香囊。”
顾知泽向她伸出手,意思很明显。
许幼薇摸了摸自己身上,从腰间扯下一个已经皱皱巴巴的布袋,闻了闻,是很好闻的花香。
她胡乱拍了几下香囊表面的灰尘,递到了顾知泽手里,顾知泽拿起来嗅了嗅,眉头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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