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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十三殿下,竟被剑逼得在地上打滚,将大宛皇室的颜面都丢尽了,像什么样子——”
“若我是四殿下,我才不屑同这种只知撒泼的人比试,对招时只知道四处躲闪,连正面迎击都不敢,简直有辱剑士儒者风范!”
“……这又是什么地痞流氓般的招式,还不如我上去同四殿下打呢!”
“……”
乔敦将视线移向了一旁的张鄜,轻声笑了笑:“想必这场比试很快便要结束了。”
陈仪也面色忧虑地望向身前定坐的张鄜身上,却见自家大人点漆般的眼望着台上那滚了一身尘土的十三殿下,不知看出了什么门道,握着紫檀佛串的手却稍稍松了些。
“对不住了十三弟,看来今日你是要输在这儿了。”
钟戎居高临下地看着鬓发散乱的钟淳,柔声笑了笑,足尖在玉阶上轻点数下,便要负手跃起去攀那顶上之桂。
就在众人以为此次比试已成定局时,却忽闻一声惊呼,那四殿下竟似是像被根无形的线扯牵住了一般,整个人蓦地重重摔在了玉台上。
“——!
!”
座中之人皆面色惊变,不知台上发生了何等变故,只得敛声屏气地睁大了眼睛,就连方才神色自若的乔敦也兀地沉了脸色,握着椅手的指骨用力得泛了白。
只见方才被钟戎用剑耍得团团转的钟淳竟按着膝一步步地爬了起来。
他的模样虽灰头土脸,但一双眼睛却如秋水般亮澄出奇,两襟长袍随风猎猎而动,但腰间那抹鲜红束带却不知所踪。
细一看,原是化作了一柄丹朱如血的软剑!
一端紧紧勒在钟淳自己掌中,而另一端牢牢地缠在钟戎的右小腿上,正是张鄜赠给他的那把“断红”
!
席下霎时跟沸锅似的一片哗然:
“十三殿下竟有两把剑!
?我还以为他方才弃剑认输了呢……”
“试剑大会未曾说过只许用一把剑,比试双方各凭本事,两把剑应当也未算犯规吧——”
“等等,这剑鞘上坠的玉,看起来好像是……”
顺帝眯着眼望了许久,将扳指搁在掌中拈了拈,朝身旁的张鄜道:“世渊,朕看小十三身上的玉似乎有些眼熟。”
张鄜回道:“回陛下,那是臣赠与十三皇子的巫山石玉。”
顺帝笑了一声,随即又莫名生了些怅意,低声喃喃道:“巫山石玉,巫山石玉……原先茹儿身上也有一块,听她说,是当年蔺老将军赐给你们的,那玉本是成双成对,不曾想竟被真拆散了。
想不到你将此物深藏府中这么多年,也有舍得掏出来赠人的一日。”
张鄜又岂会不明圣上语中的微妙的妒意,遂淡然回道:“故物犹存,故人不在,每日望着岂非徒增伤情,倒不如将此玉赠与更适合它的主人。”
顺帝又问:“在你看来,小十三是适合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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