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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刺破耳膜的声音吓到余姝泪如雨下,一滴不停的落下,被他捏开的牙关无声颤栗,他就像要杀人一样拿捏着自己。
男人轻轻眨了眨眼,将眼中泪忍了下去,烦闷的瞧向她青紫的脖颈一眼,女人白净皮肤下的青筋要爆开一样,“你在我心里,也从来不可替代的。
我是爱你吗,我是图对你好心里就过意的去而已,不然白睡,显得我太小气了吧。”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那时候我才知道父母早已离世,突然多一个孩子,我留不留,他都会有一点问题……我,我,我一直在哭,一直在吃那些药,会有影响的。”
她推开他的手语无伦次的解释,整个人松懈下来狼狈不堪的坐在床上,一边撑着身子悲哀的吞取氧气,一边猛烈的咳嗽。
耳边回响的那些话,给了她的心一个毫无防备的重击,他根本无法共情那种境地下兵荒马乱求生的自己,自始至终都不会。
缓过来的她抬头透过发丝怒视摇摇欲坠的他,“你父亲的人警告过我,你觉得我在那个时候,我有更好的选择吗!
我能安全的保住他直到平安的生下健康的他吗!”
她奋力起身,连续的两个巴掌丝毫不留情的扇在薛天纵脸上,用了她仅剩的所有力气,重重的落在他脸颊。
余姝双耳嗡嗡,回荡着几秒前的四声脆响,攥着他的领口激愤的瞪着他哑笑一声,“我凭什么要生下来!
他就是一个累赘!
一个祸害!
你已经毁了我,我为什么还要一个都没有成型的细胞继续毁了我下辈子!”
到现在,麻木的四肢才重新供血让她有力气撑着疲惫不堪的心。
男人听着她绝情的话语哑然,感受着余姝字里行间的沙哑和盛怒,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微微张开了唇,一双紫瞳骇然连着五脏六腑当场分崩离析,扶了圆桌才稳住身子。
在她心里,何止是不如余徽,他和打蛋器的区别就是他会说话会配合她而已。
偏偏她这段话,根本没有让他反驳几句的缝隙。
爱的时候真爱,爱到日夜溶于彼此肉体。
互揭伤疤的时候,都知道揭哪道疤最疼,揭完顺手还能撒一把辣椒和盐。
“如果你是用孩子的命,惩罚我当年间接害死你父母的事。”
男人眼眶突然阵阵酸疼,原本冷冽明亮的紫瞳一瞬间黯淡下来。
仰头凝视卧室一角,几滴没来得及忍住的泪,就这样掉落在了床边。
思来想去,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为她开脱,为她解释给自己的耳朵听。
“那你做到了,余姝,我今夜感同身受到一点了。”
他消沉的耸肩,抬腿朝着门口走去,身侧的双臂已经无力晃动。
丢了魂的他定在客厅门口整理着领带,向前一步便会离开她的视线,男人缓缓转过身,克制着心中涌出悔意,他说了很多违心的重话。
凌乱大床上披头散发的她擦着泪和鼻涕,肩头后背都吓到发抖,客厅灯光照出她大概的身形轮廓,整个人像极了被丢弃的家养宠物猫一样,笨拙的舔舐着身上脏掉的毛。
薛天纵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愧疚感吸了口气,掺杂一丝不舍的余光里出现她,“你永远,永远都欠我一条命,死也要死在这个庄园。”
距离这次不欢而散半个月后两人都躲着彼此,他躲在监控室看客厅的她吃饭画画发呆,每次他一进去,余姝就怕的直哭,浑身都在无意识的发着抖。
今日在洛杉矶的烈阳下,一辆更高规格的凯雷德驶入十六画庄园的花卉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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