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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妻以来,夫恍若同林鸟失群,天地异色。
每当月上蕉窗,夫对景怀人,懊悔不已。
妻也当开阔胸怀,莫积怨于心,夫随太子游历,定会勤勉侍奉,盼早日归来与妻团聚,望乞恕为夫之罪……
林星微细细想了想,这大抵与他议亲几年中,魏明霁写得最为诚恳的一封信了。
从前要么音信全无,要么托人传两句安抚之言,从未认认真真、情真意切的通过书信。
“姑娘要不要给魏将军回一封?”
云珠已经准备研磨了。
林星微咬着下唇想了想,“你替我写吧,让他注意安全就行。
写完交给罗浮送出去。”
她实在想不出要同魏明霁说些什么,索性让云珠自由发挥,她捧着闲书一旁躲懒去了。
主子的吩咐云珠不敢不从,她只写了两行字:将军宜慎行止,云珠替笔。
云珠猜,魏将军收到替笔书信,定会气得杀回都城吧。
……
太子看着旁边笑得合不拢嘴的魏明霁,轻勾了一下嘴角,“什么事让魏兄这么高兴?”
魏明霁将白绢叠好,塞入胸怀,“禀殿下,夫人叫我行事小心。”
后面的鲍商暗暗拧眉,不就让丫头替笔写了一句话,就让他们将军这么高兴,若是夫人亲笔,将军怕是立刻飞回都城去。
太子莞尔,有些叹息,“魏兄已为人夫,父皇还未有替我娶太子妃的打算。”
魏明霁道:“殿下贵为太子,太子妃定当是人品贵重之人,陛下定会小心替殿下择选,着急不得。”
太子话锋一转,又问:“魏兄身世已经不是秘密,和何峥谋反案相关的佞臣皆已伏法,魏兄想要认祖归宗完全可以,为何还……”
“殿下是说臣应该姓赵是吗?”
魏明霁勒了一下马缰,让马儿走慢些,悠悠地道:“臣一直顶着‘魏明霁’这个假面已成习惯,被人叫了二十多年的名字突然更换臣只怕心中会混乱。”
太子点了点头,“我懂,你这些年过得何其辛苦,若突然不是魏明霁了,只怕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心中没有方向了。”
“可你若是魏明霁,就得继续在上都府,继续打打杀杀,夫人愿意吗?你何不卸下假面,让父皇给你一个清闲的官职,好生安稳度日?”
魏明霁苦笑,“殿下的意思臣明白,‘魏明霁’这个名字已经刻在臣的骨血里面了,没法卸下了。”
正如林星微所说,若他卸下身份官职,一切的一切,那定会被人撕碎了。
太子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和夫人关系不和,等回到都城,我亲自向林夫人说和。”
魏明霁惭愧:“哪敢劳烦殿下。”
太子唇角稍弯,“魏兄何等样人,我甚是清楚,我同母妃在宫中蛰伏这些年,深知魏兄辛苦,兄配得上林夫人那样心胸豁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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