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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口大骂,撕了鉴定书,拍着桌板说李熠是他李五德的儿子,他李家的种,跟别人一根毛的关系也没有。
他扯着李熠的手臂要带他走,李熠跟在他后面,面无表情地说:“爸,他们是有钱人。”
李五德急促的脚步登时停住了。
再转身,又换了一副面孔——他开始陈述自己省吃俭用把孩子拉扯长大也很辛苦,这笔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再说了,李熠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可是要留在身边给他养老的,现在孩子也大了,是出去打工的好年纪,将来能挣很多很多钱!
哪有他们这样,自己刚把孩子养大,就跳出来摘桃子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他要谢家还他这些年的抚养费,再给他一些补偿金。
为了冬冬回家,妈妈头一回这么忍气吞声,客气地问他要多少。
李五德一开口,就狮子大张口要了一百万。
谢祈枝听哥哥在电话里转述这件事,问他:“妈妈给了吗?”
谢家做生意这么多年,一百万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大数目,可是李五德这个人听起来品性不太好,拿了钱也未必会老老实实把二哥还回来,不再纠缠。
“没有。”
谢执蓝说,“她说这钱我们不是不能给,但给了他就要保证和冬冬再没有瓜葛,他顾左右而言他,编了一堆借口,就是不同意。”
那就是既不肯让二哥回来,又要把谢家当摇钱树,一头捡金币,另一头又要养子在跟前伺候的意思了。
他们又不是冤大头,怎么可能呢?“二哥呢,他没有说话吗?”
“他……”
谢执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起来和他养父关系不算好,但跟我们更陌生,所以无所谓,没有表态,但是最开始他养父管我们要钱,应该就是他会同意带养父过来和我们见面的目的。”
谢祈枝愣了一瞬,轻声问:“妈妈怎么办?她肯定很伤心吧。”
“是啊。”
谢执蓝叹了口气,“刚在车上掉眼泪呢。”
做dna鉴定容易,但要把冬冬哥哥带回家却很难,人的习惯、人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更不是一张纸就可以轻易扭转的。
这件事要如何周旋,谢祈枝也想不出办法,只能留给爸妈和哥哥慢慢发愁。
挂了电话,一个外貌清秀的男人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喊谢祈枝一声:“祺祺,洗手吃晚饭了。”
“来了。”
谢祈枝应声过去。
男人姓姜,是林见善的丈夫,在哥哥来松城的饭局上他们见过一面。
从应淮家搬过来那天,林姐姐就跟谢祈枝说:“这一层的两套房子都是我们家的,虽然我挺希望你和我住一起,不过祺祺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我也怕你觉得拘束,就不强迫你过来和我们住一块儿了。
对门这套房子已经打扫过了,我们不常住,就偶尔能用上,应该不会吓到你吧。”
谢祈枝一直在想,什么情况的用法还能吓到自己,没想到刚过了三天,情况就来了——姜哥和林姐姐吵架了,大晚上的被赶出家门,只能打扰谢祈枝,来他这里蹭个晚饭,顺便落脚。
饭局上,他梳个背头,西装革履,一副商界精英的派头,谢祈枝还以为他是那种很严肃很正经的人。
林姐姐难道就喜欢这种不爱说话的类型?难怪对我哥哥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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