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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清晨,寒气又有些重,所以茶楼内人很少,一眼扫遍,外间饮茶的零星几人中,并无云楚。
赫巡周身气质不凡,随侍的又几乎一眼能瞧出是太监,故而一进来,店家就起身相迎,雪安三言两语就问出了云楚的下落。
原来云楚也刚来没多久,定了个房间后又匆匆出去了。
雪安低声道:“殿下,云姑娘估计是不想白来一趟,索性在这杏林酒坊对面的茶楼定了房间,等着这酒坊开张呢!”
雪安对此种情境早已习惯,这两人向来腻歪,如今竟已发展成了一个时辰不见就要追出来找的地步。
赫巡心道这般猜测也不无道理,他平日对云楚纵容居多,也知晓她平日在东宫内无事可干,不管是做什么,她能这般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赫巡随口问店家:“可知她做什么去了?”
“那位姑娘临走时什么都没说,小的也不知。”
赫巡沉吟片刻,又抿了抿唇,道:“罢了,她定的是哪间房,孤先进去等她。”
这世上能自称“孤”
的仅有一人,店家瞪大双眸,膝盖有些发软,原本想要拒绝的话被咽在了嗓子里,犹疑半天还是老老实实的递去了钥匙。
平日来这里饮茶的达官显贵并不少,但还是第一回碰见太子,他甚至连句质疑都没敢说出来。
雪安接过钥匙,赫巡迈步欲走,不知他又想起什么,回头又心情颇好的对着店家嘱咐了句:“别告诉她孤在里面。”
“殿…殿下放心!”
赫巡脚步很快,推开房门还没进去,就同雪安道:“你先出去吧。”
雪安顷刻意会,识趣道:“是殿下,那奴婢就在楼下马车那等着您跟云姑娘。”
赫巡嗯了一声,这才关上房门。
云楚没跟他提起过这事,想必肯定想不到他会过来,他不无幼稚的想,待会云楚来了,正好吓吓她。
他慢悠悠的绕到屏风后站着,这会得了空,又没忍住将怀里的帕子拿出来仔细端详。
严格来说,这个小狗帕子,是云楚第一次正儿八经的送他东西。
赫巡撑开再看一遍,对着上面幼态又有几分喜感的小狗,还是没办法昧着良心夸好看。
他不禁低声念叨:“怎么绣成这样的……”
然而才不过半柱香,外头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赫巡将帕子攥在手中——房门被打开,云楚面色不大好看,将钥匙啪的一声扔在桌上,回头就跟进来的赫宴抱怨:“我不都跟你说在哪个房间了吗?自己找不到?”
赫宴将房门落锁,然后走近云楚,姿态散漫,半倚在门框,十分满意他今天看到的云楚,他慢悠悠的开口:“楚楚今日还定了个房间啊,我可不想因为找不着地方而错过这等好事。”
他的嘴向来很贱,言罢又说了一句:“唔,这儿没人看见,楚楚你想怎样都行。”
云楚面露嫌恶,她只是不想大庭广众的跟赫宴走得近罢了。
免得到时候传进赫巡耳中她还费劲解释。
云楚此次出行其实没想瞒着赫巡,她只是没主动告诉他而已。
除此之外,今天的事在她看来也并不重要,她只是过来应对一下赫宴的催促,去敷衍他一下罢了。
准确来说自从上次同赫巡坦白以后,她已经很少有再骗赫巡什么想法了,包括赫宴这件事也是如此。
这赫宴嘴那么贱,赫巡是怎么忍下去的?这要是她弟弟,她早就打烂他的嘴了。
云楚懒得跟赫宴废话,她坐在太师椅上,甚至连茶都没喝,便道:“催了我那么久,你就跟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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