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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檀只好又转头去堆雪楼。
堆雪楼门口用冰做了一溜儿八个冰雕盆景,晶莹剔透的,来往的人不免多看两眼。
宋檀觉得这个还怪有趣的,凑上去仔细瞅了两眼,因为天晴,冰已经在化,一些细节看不大清了。
楼里忽然传来一道很大的砸东西的声音,宋檀吓了一跳,里面的人慌里慌张的往外跑,宋檀硬挤着往里面去。
只见楼上站了一群人,衣着华贵,神态嚣张,被他们围在里面的正是沈籍和魏乔。
那群纨绔子弟,为首的那个叫冯新翰,是淑妃的娘家弟弟。
他今日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来堆雪楼吃酒,正碰上魏乔,言语间不干不净的。
魏乔不是任打不还手的人,文人的嘴一向还更毒些,就这样起了冲突。
魏乔如今也算是个能人了,半年来连升三级,从不入流的小吏成了正经的吏部七品官。
大家都知道魏乔背后的靠山是宋檀,对他的升迁速度也都见怪不怪了。
魏乔身边还站着沈籍,沈籍穿的朴素,冯新翰压根不认识他,以为他是魏乔的寒酸同窗。
宋檀在底下听人说明白了来龙去脉,见上头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他忙起身呵住:“住手!”
楼上的人都往楼下看,宋檀缓步上楼,“这不是冯家小国舅吗,许久不见,一向可好啊。”
冯新翰眯着眼睛看着宋檀,“哟,我说是谁,原来是魏乔的主子来了,怪不得你敢这么横,有靠山就是不一样。”
宋檀拢着狐裘,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站住脚,“魏乔是朝廷官员,殴打朝廷命官可是不小的罪责。”
冯新翰嗤笑一声,“我就是打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宋檀淡淡地看了他两眼,还没说话,东厂的番子顷刻间就围上了整个二楼。
东厂是什么样的名声呢?楼下看热闹的全都跪在一边瑟瑟发抖,掌柜的心里呜呼哀哉,心想怕是难逃一死。
看见东厂番子,冯新翰的酒大约醒了几分,但他还是很嚣张,“你想拿我?你凭什么拿我!”
京城不是讲理的地方,是讲权势的地方,冯新翰方才以权势压魏乔,这会儿却又不明白了。
宋檀只是抬了抬下巴,东厂番子立刻上前,从冯新翰连带他跟着的那些朋友全都押走了,他要叫喊,被人一招卸了下巴,叫不出来了。
人都走干净了,魏乔心有余悸地来道谢。
宋檀与他寒暄了两句,目光落在他身后的沈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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