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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春莺注意到了人。
她立马站起,甜腻腻地笑道“二爷来了”
,苗婆子和芝兰随后慌乱起身。
相比起春莺,她们跟二爷都没有那么熟。
尤其芝兰,她是新来的,见春莺竟能如此轻快地与二爷说话,魂都要吓飞了。
“二爷有些天没来,大家伙儿心里都念得紧呢。”
春莺攥了手指,笑着说:“您前不久才病,都担心这身子又是被病耽搁了去......”
窦平宴这趟刚从正院会客回来,身上还是清早云氏收拾出来的那身藏青色弹花圆袍,青龙玉为簪,外披白绒斗篷。
他站在日头下,一改数日的病态,勾起唇微微笑道:“什么又被病耽搁去?你这莫要咒我呢。
我前不久是病了,但后面几日,却是去白鹿书院转了转,才未归家。”
春莺拍拍心口子:“还好还好,二爷不回来,奴们也不知情,真真是惊煞了。”
“哦?是么?”
窦平宴听着反倒有些高兴,微微朝后头院子示意了下,“我这几日没回来,阿姐也这样担心吗?”
春莺说:“是呢,姑娘还因此去问了大娘子和昌叔,生怕您出什么事儿。”
窦平宴立马便笑道:“你们先吃着罢,我去后院寻她。”
...
冬日晴光尚好,窦姀正在躺椅上暖洋洋地晒日头。
阳光温暖和煦,晒着晒着,不知何时已然小睡过去。
满目扫去,残雪的屋檐,晴阳高照,一切显得静谧又安然。
窦平宴从里屋搬了条凳子出来,陪坐于她的身侧。
他本来有许多话想说,见人睡得正香,腹中的事倒是随着阳光消散殆尽。
窦平宴垂眸看着她白净的小脸,从怀中抽出一块纱绢,轻轻覆上。
道是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也不知是多久过去,春莺忽然来到后院。
彼时窦姀还在躺椅上睡着,他倒是悠闲坐于一旁,似乎无所事事。
春莺本是来通传事的,眼珠一动,忽然瞥见二人拉在一块的手......心下大惊,有一瞬竟觉得奇怪不已。
可他二人亲厚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春莺一摸脑袋,只好惊叹二爷待姑娘真真是有心。
又想着此处如此安静,就这么冒然过去,万一扰到二爷...
最后她琢磨了下,便打算去前院找芝兰,打发别人传话。
芝兰和苗巧凤还在火架边烤橘子。
苗巧凤在主家做活儿久,辈分大,老说吃过的面线比小丫头走的路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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