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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心里总惋惜你,替你不值……好好的一个人,偏入了宫里……”
韩林儿抬起头,耿耿的目光仍注视着她:“我还想留在娘娘身边,娘娘还肯信任我吗?”
冯凭捧着他头颅和他对视,也是泪眼朦胧:“我想信任你,可你还值得我信任吗?”
韩林儿伸手搂住了她腰,头埋在她胸前,辗转滚动,嗅着她的芬芳。
冯凭含泪,抚摸着他脑袋笑道:“你也有今天了,真要让我笑话了。”
韩林儿道:“咱们方认得时,娘娘还未成人,一转眼就成这样了。”
冯凭道:“未成人,一转眼就长大了,一转眼就嫁了人,一转眼就死了丈夫守了寡。
这才几年呢,就转了多少个眼了。
我都觉得还没回过神呢。”
韩林儿伸手抚摸她短短的头发,先前早就看到了,只是不能问,此时才想起痛惜,爱怜地抚摸,出声问道:“好好的头发,怎么绞成这样了?”
冯凭别过脸不回答。
韩林儿道:“都是我不在,没有看着你,让你一伤心生气就把头发绞了,像个尼姑似的。
那么长的头发,得几年才能长回去。”
冯凭道:“绞了便绞了吧,人已经死了,留着头发又打扮给谁看呢。
我再伤心再发疯,他也听不到看不到了。”
韩林儿心想,她心里爱的,始终还是那个人。
尽管那人伤害她,她心里想的还是他死了,头发也没人看了,想的是伤心发疯能被他看到知道。
十年的陪伴终究也比不过夫妻的一场交欢。
韩林儿道:“娘娘节哀。”
冯凭道:“我怎么节啊,我睁眼也是他,闭眼也是他。
睡里也是他,梦里也是他。
从今往后只有我一个了。”
韩林儿道:“臣会陪着娘娘的。”
冯凭面上苦笑,心里知道,那是不一样的。
从今往后没人能陪她了。
拓拔叡是拓拔叡,别人是别人。
这世上有些人能替代,唯独爱人丈夫替代不了。
一块泥的一对娃娃,碎了一个,就少了一个了。
自焚
杨信听见他两个,先前还像那么回事,结果怒着怒着竟哭上了,还搂着和好了。
杨信的心从期望到失望,再到恶了个心,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别提多腻味了。
他还以为冯氏是个狠人,没想到还是个小丫头片子,这么儿女情长,被个太监逗一逗都给逗哭了。
杨信一把年纪,看到这种腻腻歪歪的场景,真的是腻子起了一背,受不了了。
杨信是相当不爽,然而也不能表达什么。
太后娘娘自有心事,他能怎么办?干看呗。
韩林儿么,冯凭虽然抱着他痛哭,但以杨信一点俗人的浅薄之见,他想和冯凭回到之前的关系已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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