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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休息的小室,轿夫回去守着轿子,万清将自己的膳食拿出来,在长条的凳子上摆好,自己和女儿坐在地上的蒲团上吃饭。
两碗米饭,一盘煮青菜。
万清舒了口浊气,揉了揉眼睛,又松了松手腕,对着女儿道,“吃吧。”
干了一天的活,她也实在是累了。
兰沁禾应了一声,等到万清休息好,拿起筷子夹了来人一身侍讲学士的红色官服,身姿妙曼,面容和善,是位颇有气质的女子。
万清见到她后,连忙作揖道,“凌大人。”
兰沁禾眨了眨眼,认出是谁后,跟着母亲一起行礼,“凌姨。”
凌翕将万清扶起后笑道,“我听他们说沁禾来了,就过来看看。”
她面容白皙,柳眉大眼,笑起来格外好看。
“这点小事凌大人何必特意跑一趟,”
万清面露愧色,“是卑职疏忽,应该带着她先来拜见您的才是。”
“你我之间哪里需要这般客套。”
凌翕俯身,冲着兰沁禾招了招手,“沁禾过来,凌姨好久没见到你了。”
兰沁禾走上前,被女子一把抱了起来。
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七岁的孩子被大人抱,让兰沁禾有点不好意思,她羞涩地小声轻唤,“凌姨……”
“哎呦,大姑娘了,知道害羞了。”
女子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扭头冲万清道,“你去忙你的吧,我刚刚散值,在这儿陪沁禾玩一会儿。”
这位侍讲学士是万清的同届考生,同时也是那届的金科状元。
七年的时间,她从六品修撰先后担任过两年的临安知县、四川佥士,去年刚刚调派回京。
虽然看似是从正五品的佥士贬到了从五品的侍讲学士,却实则从四川调回了京城,即将进入内阁。
凌翕同兰沁禾的母亲万清交好,她常常感叹,如果万清身在富贵家,绝轮不到她来登这金榜第一。
在这几年里凌翕不仅是少数不同兰家断交的人,更是唯一愿意鼎力相助的人。
万清向凌翕道谢后,又叮嘱兰沁禾不要胡闹,接着匆匆朝值班处走去。
等她彻底走远后,凌翕将怀里的兰沁禾放下来,同她说话,“沁禾最近闲时都做些什么?”
“每日下学后读书、练琴、习武,”
兰沁禾一五一十地答了,“有时候同妹妹们一起玩。”
“都跟妹妹们玩什么?”
“踢毽子之类的,大哥回来的话,还会和邻家的哥哥姊姊们一起蹴鞠。”
凌翕坐到休息室内唯一的一张长条凳上,示意女孩也一起坐下,“沁禾也大了,以后想同母亲那样从文,还是像父亲那样保家卫国?”
兰沁禾一怔,这些日子里,少有人对她说“你父亲是在保家卫国”
这种话。
她听到的全是“你父亲害得我们丢失了城池,害得国库空虚民不聊生”
,仿佛她的父亲才是侵略西朝的敌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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