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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算晚,怎么院子里没人伺候着,连李乘歌的带刀近卫都没见到。
叶蓁看屋里的灯亮着,便走进了院子。
流霞道,“二小姐,怕不是将军与人说话,把下人都遣退了。”
“奴婢先过去报一声吧。”
叶蓁停下脚步,“好。”
流霞刚抬脚上台阶,郑氏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听着十分不悦,“你怎么能答应和她退婚!
她名下那么多铺子、嫁妆咱们一件都留不下。”
李乘歌本来就心烦,又听母亲一直惦记叶蓁的嫁妆,不耐烦道,“嫁妆本来也不是侯府的,我还不至于贪墨那点东西。”
郑氏只恨儿子不知柴米油盐贵,急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那点东西?光是几个铺子就够你我一辈子吃穿了,更别说首饰珠宝!”
“西院那个痴迷修道,你好不容易封了将军,侯爷就是再疼爱他们,为以后考虑一定会让你袭爵。
可那人是国师,你以为他说的冠冕堂皇是为侯府?他就是想借机踩你!”
“你要不想一辈子被他压下去,就得走门路握实权。”
“这些事没有银子能成吗?就算你有,你能和崔家这颗摇钱树比吗?叶蓉为什么急着让叶蓁做继室,就是她想辅佐你成事,叶家和崔家跟着沾光。”
“她们有求于你,给侯府花银子怎么了?”
郑氏挺着胸脯,越说越气不过,“叶蓁有本事有手段,也有样貌,日后不但能给你出银子,关键时候还能帮你贿赂上头的人,你为着个叶雪值当吗?”
“叶雪的娘是妓子,一辈子被主母压着出不了头,要钱没钱,有什么没什么,你睡个快活就罢了,万不能为了她舍掉叶蓁。”
李乘歌闻言十分震惊,“母亲这是何意?什么叫叶蓁能贿赂上头的人!”
郑氏一脸唾弃,“你回京那日,叶蓁去城门接你,赖婆子当时回来就跟我说豫王看她的眼神不干净。”
“北营在豫王手里,你想往上爬,少不了豫王的帮助。”
“母亲!”
李乘歌神色冰凉,“这等卑鄙之事岂不让人戳着侯府的脊梁骨骂?”
郑氏却笑,“等你有了只手遮天的本事,谁敢说你半句。”
李乘歌答不上来。
流霞怒从心起,“二小姐,他们简直不是人!”
叶蓁前世早领教过这母子俩的虚伪,豫王有次借着酒劲调戏自己,裙子都快被他扒了,若不是她机敏惊动皇帝,只怕就被得逞了。
当时她怕影响李乘歌前途,不敢跟他提,现在看来他一早就安排好想把自己送给豫王了。
流霞的气息惊到了里头的人,李乘歌怒喝,“谁在外头!”
房门一开,杀气扑面而来,流霞打了个哆嗦,叶蓁不惊不慌对上李乘歌,清冷的目光中全是毫不掩饰的憎恶。
李乘歌显然没想到她会过来,杀意骤敛,但旋即想到自己刚刚和母亲的对话,眉间顿时又是一片阴云。
流霞气不过,咬唇质问,“二小姐从未对不起将军,就算闹成这样,您也不至于想着这般害她!”
“她、从前就差把心掏出来对侯府所有人了,你们怎么能···”
流霞眼泪止不住地流,气得全身发抖,“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李乘歌目光阴沉,“放肆!
敢对本将军大呼小叫。”
叶蓁将流霞护在身后,波澜不惊对他道,“受害者没生气,迫害者倒先动怒了。”
“这半年,我花在老夫人身上的银钱,光是那半月的参汤就有上千两,这笔银子我没打算跟你们要,换流霞骂你们两句也不过分。”
李乘歌原本心虚,听她这一说,脸黑得吓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一个贱婢也配跟我母亲相提并论。”
“流霞在我心里可比千两银子重要,让她骂两句就能抵这么多债,我看外头跟将军要账的商户可没这么好的事给您。”
一提起这个李乘歌就觉她故意要看自己笑话,但又实在拉不下脸跟她要钱,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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